也可以说是仅有的精锐骑兵部队——河洛总管府辖下的万余赤扈骑兵,曹师雄可不觉得是他能随意差遣的。

    曹师雄出任河洛总管府都元帅,孟平作为曹师雄之下,硕果仅存的朔州大将,也承担起统领两万色目甲卒的职责;规模较小,但对曹孟两家更为重要的朔州骑兵,则由曹师利之子、朔州新近成长起来的后起之秀曹成接掌。

    不提这些年多少朔州子弟、将卒死在楚山军手里,仅杀父之仇,就叫曹成看到徐怀出现在庇山战场上分外眼红。

    朔州骑兵将卒,大多数人也都有兄弟子侄,死于楚山军之手,但他们偏偏又没有在徐怀及楚山军手里吃过什么亏。

    这令他们满怀仇恨愤怨的同时斗志昂扬,在曹成的命令下,听着激昂的战鼓、号角声,就像浪涛一般,从两翼疯狂往楚山选锋军的楔形阵反卷过来,想要借兵力的优势,将楚山军这支精锐骑兵扑灭在北滍水北岸的河谷地上。

    …………

    …………

    一轮冷冽发白的残月,已经暗蓝色的苍穹上升起,积雪反射冷光,暮色没有进一步暗沉下去。

    真是夜战的好天气啊!

    曹师雄站在河滩上用竹木搭建起来的简陋望楼上——他此时距离东侧战场,约有四五里,只能大体看到双方骑兵接战的情形,但他在得知徐怀身先士卒亲临东侧战场左突右杀,额头青筋就止不住的抽搐起来,神色异常凝重的注目东侧战场的一举一动。

    曹师雄当然清楚他们面对突击作战犀利无匹的楚山突骑,东翼骑兵避开楚山突骑的锋芒,尽可能往两翼走避才是最正确的应对之策。

    这样的话,除了让后方更坚实的步甲阵列迎击、拦截楚山突骑,同时还能更大范围的遮闭战场,将原本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楚山军、左骁胜军切割开来。

    然而,强如曹师雄,也不能完全掌握战场的变化。

    他心里清楚,即便不是因杀父之仇分外眼红的曹成于东侧战场统领骑兵,换了其他武将,恐怕也断难轻易放弃阵前斩杀徐怀的奇功吧?

    此时的他,除了内心深处虽有遗憾,也有急躁、焦虑,但也认清楚自己有时候就是无能为力的。

    “曹成所领骑兵,虽然三四倍于楚山突骑,但绝无机会在左骁胜军乱军赶到之前形成压倒性优势,”

    河洛大军虽然目前仅有一万五千余兵马进入庇山以南的河谷地,更多的兵马在结束汝阳一战之后,损失也大,需要在紫逻口、汝阳、广成驿等的城寨进行休整,但孟平与曹师雄都赶到庇山督战。

    孟平站在曹师雄身侧,看着战场上的变化,蹙着眉头忧虑说道,

    “而楚山军之前进入庇山敌营的千余精锐此时也都从营寨出来,其中有五百人马,也是楚山军最精锐的突骑兵马,他们一旦快速介入东侧,我们此时不将主力压上去,曹成一定会吃大亏啊!”

    “徐怀都亲率五六百骑兵冲锋陷阵,王宪、乌敕海两将所率领的五百突骑、三四百马步兵也都已经从庇山军寨拉了出来,但他们却能耐住性子,这时候既没有进入东侧战场与徐怀会合,也没有急于进入正面的战场去支援孤军苦战的杨祁业,这是为什么?”

    曹师雄轻叹说道,

    “是王宪、乌敕海二将心存异志,看着自家主帅进入战场厮杀,以少敌多、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吗?不是的,一定是徐怀给他们下了严令,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是徐怀此时在庇山以南唯一能用来盯住我们的预备兵马——令他们按兵不动,徐怀是要确保汝州乱兵以及汝州城以东的楚山军步甲能急行进入战场啊!”

    “徐怀以如此散乱的劣势兵马,都敢悍然搏死一战,我们真要示敌以弱?”孟平蹙着眉头说道。

    “我们以马拖行杨麟尸身,用意乃是赶在楚山军增援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