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侍卫亲兵一个个所着都是鳞甲、扎甲,对箭矢的防护性要远强过皮甲,居前突击者将身子低伏下来,挨着马脖子遮挡住面门等要害,挥舞长刀、夹|紧矛槊,直接往城下虏兵冲杀过来贴身相搏。

    城下虏骑原本就是在城下一线排开,贴身相搏后就直接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很快就被斩杀百余人,剩下的虏骑也不得不放弃被困城头的虏兵仓皇往外围逃去。

    看到援兵从北面赶来,杀得城下虏骑大溃,城墙之上的守军也是士气大振,纷纷往登城虏兵展开反击。

    赤扈精锐再强也是人,他们此时完全不知道南朝到底有多少援军赶来,甚至不知道焦陂一带是不是出了什么料想不到的状况,看到平岗及城下人马纷纷被杀溃,登城人马怎么可能不慌?

    东西两城的虏兵见势不对,也都纷纷往外围逃离——情况不明之时,撤离战场是他们所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而北城墙之上的登城虏兵为了尽快绕开障碍物拿下北城,分多点登城作战,现在守军士气大振,他们顿时就被切割包围在城头。

    除了城墙两端虏兵还有机会缒绳跳下城墙逃走外,剩下百余虏兵只能苦苦支撑、负隅顽抗……

    …………

    …………

    “真壮士也!”

    孟节、许亢等人提心吊胆了半天,看到援军如神兵天降,杀得虏兵狼奔豕突、溃不成军,直觉热血激昂,拍股大叫,恨不得也提刀下场杀敌。

    徐怀下令将城门打开,迎接援军进城。

    王举、郭君判与王章、乌敕海等将率二百多骑兵进城,在城外犹留数队小股骑兵,作为疑兵一头往北面的夜色深处扎去。

    王章、乌敕海等将率兵马在城下休整,王举与郭君判登上北城楼,这时候城头的残虏也差不多尽数围歼。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北城六百守军死伤近半,伤亡不可谓不惨重。

    尤其是县尉司所属的四都刀弓手,兵械劣势,平素也少操练,有近三分之一的人战死,剩下人中也差不多个个带伤。

    东西两城的战况要好一些,但同样是县尉司所属的刀弓手伤亡最重。

    宣威军正卒伤亡较轻,毕竟平时操练也勤,依城而战,而且虏兵又没有什么攻城器械,这么短的时间要是再被杀得溃不成军,那真就是吃屎都不如的废物了。

    行辕亲兵以及从溃败战场逃归将卒,伤亡更为有限。

    县尉司所属的刀弓手绝大多数都是当地人,战死及不得不下城墙的重伤者,徐怀着知县韩奇文即刻从县库拨三万贯钱,于县衙举火分付家属以为抚恤。

    慌忙混乱之中,虽说有不少浑水摸鱼、假冒战亡将卒家眷者,此时也难以细细分辨,但比如叫人浑水摸鱼骗走几千贯钱财,安抚人心才是当前务需所为之事。

    之前韩奇文虽说召集避难淮川的大姓宗族家长族首,要紧急征募他们手里所掌握的乡兵庄丁参与守城,各家口头都满不迭的答应,但一个时辰过去,真正响应到县衙集结的,不足百人。

    恐慌并不会因为徐怀站在城楼之上就能完全遏制住。

    宣威军大败,谁敢相信城头稀稀落落的守军能最终守住淮川城?

    谁不想着城破之时,身边有三五十健锐相随,能多些活命的机会?

    而黑灯暗火,各家拖延着不将乡兵庄丁交出来,韩奇文等人又能奈何?

    他们手下只有百余衙役,还要维持城中秩序,制止民众往南城涌去,根本就没有能力强行征募。

    再一个,县衙对避难城中的民众并无统计,难民聚集的街巷也是乱糟糟一团。

    甚至在逃亡过程中,大部分的乡兵组织大多散乱,数以万计的难民绝大部分都没有条件聚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