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块命运拼图,在我看来算是完整了!”

    “你说曹师雄、曹师利的投敌,会为赤扈骑兵迅速打开南下的通道?”柳琼儿咬着牙,容色惨淡的震惊问道,“岂非我们之前所有的部署都要被推翻掉?”

    “也许这才是大越注定无法更改的命运轨迹,”徐怀说道,“倘若赤扈人真要从云朔经河东南下,不可能等到大军杀入恢河河谷再去劝降曹师雄、曹师利兄弟二人,必然会在他们南下战略确定下来之后就立即有所行动起来——这也意味着我们就算想从这烂泥潭里逃出来,南撤的通道也将会被曹师雄、曹师利兄弟二人提前堵死!”

    即便不考虑曹师雄投敌的必然,曹家兄弟也是野心家及阴谋家,他们执掌西翼岚州军政大权与朱沆执掌西翼岚州军政大权,三千桐柏山卒在朔州所面临的处境也将截然不同。

    首先曹师雄有清顺军及数万南迁的朔州汉民作为根底,又有曹师利、孟平等一干文武将吏,他对岚州及天雄军的掌握必然是极深层次的,也能轻易将解忠、朱润、雷腾等将排挤到角落里去坐冷板凳。

    徐怀这边当然可以不听曹师雄的使唤,但曹师雄这样的人物,会因为桐柏山卒不听使唤就任之由之吗?

    徐怀现在就必须考虑曹师雄会直接掐断对朔州的粮草军械以及兵饷的供给,徐怀却没有时间及精力,跟曹师雄打几个月的官司,他甚至要将铸锋堂在岚州的势力提前撤走,以免受曹师雄的打击报复。

    他们与曹师雄的矛盾尖锐起来,铸锋堂的商队也不要想能从岚州过境。

    而朔州数万汉民都撤出去了,他们从朔州城附近已经征不到粮食,剩下四千多胡族妇孺,却还要他们去救济;要是他们什么都不做,预计两个月朔州就会断粮。

    总之,他们此时所面临的局面,比之前预计的要艰难得多。

    “郑屠已经见过燕小乙、沈镇恶等人回来了,燕小乙、沈镇恶都没有直接应承说要留下来,可能也还在犹豫当中!”柳琼儿扶着徐怀的肩膀说道。

    王番在宁武组建亲卫营,任郑寿、王孔为将,王孔又将燕小乙、沈镇恶等故人拉了过去。

    当时王番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些能信任的得力人手,徐怀当时也不可能跟王番争人,但眼下情况完全不一样了。王孔行事循规蹈矩,徐怀没有想过能劝王孔到朔州来,但燕小乙、沈镇恶二人却怎么都要争取一下。

    所以在拒绝卢雄进朔州城之后,徐怀就让郑屠紧急前往岢岚去找燕、沈二人。不过有些话无法说透,燕小乙、沈镇恶会不会留下来,现在还真是未知数。

    …………

    …………

    “竖子欺人太甚!要不是燕小乙、沈镇恶过来辞行,我都不知道父亲这次派卢兄去朔州竟然连城门都没能进!父亲,你说说此子是什么态度,是要与我王家恩断情绝吗?难不成我堂堂监军使,向朝廷举荐坐镇岚州的将臣,还要听命于他不成?父亲,你也不要再纵容此子,我看我们这样与他脱离关系,恰是时候。他不将我王番放在眼里却也罢了,他这种狂妄态度,岂有半点将朝廷放在眼里?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闯下大祸?我们要与他们纠缠不清下去,也必然会被他们拖得身败名裂不可!”

    两名婢女听着王番在大堂里抑不住怒气的咆哮,拽住泪水漱漱落下的王萱往外拖,焦急道:“小姐,我们不能再偷听下去了,要是叫老爷看见,你却无碍,我们却逃不了一顿打——萱小姐,你莫要害我们啊!”

    王萱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跟婢女往偏院走去,没走几步路却撞见朱芝、朱桐兄弟二人走将过来。

    “卢爷替相公爷爷去朔州城传信,竟然连城门都没能进,王萱你听说过这事没有?徐怀那厮也未免太狂妄了吧。关键这还不够,这厮竟然还想着挖咱们两家的城墙根——王萱你说可不可气,却不知燕小乙、沈镇恶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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