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身而过,徐武碛人在太原却未必会找机会到岚州来,那他们与徐武碛就有可能会错开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联系上。

    “武碛此时在东大街的秘院里!”苏老常说道,“我与周景回南裕巷,你与武坤去见武碛!”

    …………

    …………

    徐怀与苏老常、徐武坤、周景等人同时乘马车离开兵营,半道他与徐武坤两人下车,借着夜色的掩护前往东大街的秘院,见到一身商贾打扮的徐武碛。

    “你们到底有何发现,怎么以为形势会有大变?”

    大半年未见,徐武碛脸容还是那样的削瘦枯峻,看徐怀、徐武坤这时候才赶过来,皱紧眉头问道。

    王番得归,王禀也确有可能东山再起,但只要北征伐燕得成,作为主战派领袖的蔡铤,地位必然更坚不可摧。

    徐武碛虽然有行刺蔡铤的死志,但也不可能在北征伐燕战事结束之前动手,也绝不希望看到徐怀、徐武坤他们在岚州破坏北征伐燕之事。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看到终止行刺计划的必要。

    徐怀走到窗前,通过木格子朝斜对面的肃金楼看过去,示意值守在这里两名眼线都到楼下歇息去,现在这边交给他们负责就好。

    “对面这座肃金楼兼营骡马、饭食茶酒,基本能确定契丹人暗中用来联络传递消息——陈子箫多次走进肃金楼,郭仲熊、岳海楼代表蔡系在岚州却对陈子箫却毫无怀疑……”徐怀说道。

    陈子箫作为外来户能在虎头寨站稳脚,大家当然都不会以为他是一个简单人物,但黄桥寨一役,无论是陈子箫领头冲锋陷阵时所体现的身手之强悍,还是他亲领的寨军之精锐,都极大超乎众人的想象。

    但要说他是契丹人的奸细,徐武碛还是一脸震惊,觉得难以置信,说道:“就算契丹人数年前就觉察到我朝与赤扈人有秘密联合伐燕的意图,这才有意派人潜入我朝境内掀起内乱以为牵制,但陈子箫这么一号人物,在契丹应该不会是寂寂无名之辈,你们可有查到相应的可疑人选?”

    徐武碛“投靠”董成之后,为避免有可能留下蛛丝马迹,徐怀都没有派人去找他联络,很多事需要从头说起。

    徐怀拿布帘子将窗户遮住,避免这边说话太久,灯火从缝隙里漏出去引起不必要的警觉。

    “我们今日才正式通过监军使院的名义,从河东经略使司拿到一部分近年来搜集到的边境情报,”徐怀说道,“虽说河东经略使在这方面的工作甚是粗陋,却也有好几箱卷宗需要捡看,暂时还没有发现……”

    徐怀虽然一直以来都想着尽力去搜集关于契丹人、赤扈人的情报,但成效并不高。

    要不是他早就怀疑陈子箫有问题,都不可能发现肃金楼的问题。

    这并非柳琼儿负责这事无能,实是岚州地处边境,他们能调用的资源受限制极大。

    铸锋堂的嫡系人手很有限,在岚州又都是很难融入当地的外地人,而徐怀在王番抵达岚州之前,又为当地的官吏排斥,还要千方百计的避开蔡系人马的眼线,能做的事自然有限。

    王番出任西路军监军使,在岚州及西路军,虽说还不能与葛伯栾、郭仲熊真正的分庭抗礼,但情势之改观,与之前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徐怀即便不能很肯定就断言北征伐燕一定会遭受重挫,但他们即便还要找蔡铤报仇雪恨,也确实不需要冒险学独狼行刺了:

    “不用担心伐燕得成后蔡铤地位会更稳固,无人能够撼动——要知道,当朝对权臣防范极为森严,这也注定蔡铤声望到达一个顶点之后就会盛极而衰。找蔡铤复仇,在我看来不是难事,我此时也不甚关切,还是更担心北征伐燕在蔡系人马的把持下出大岔子,那才是千古悔之莫及之事。”

    “嗯!”徐武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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