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雄问道。

    “这次事过后,别人都会认定铸锋堂乃是我王禀的爪牙,乃是我王禀企图东山再起,才在桐柏山百般拢络徐氏众人为己所用,”王禀说道,“为社稷事,我却也不在乎虚名,但你我都清楚,徐武坤、苏老常、徐心庵他们以及留在桐柏山的徐武江、徐武良等人并非如此……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卢雄苦笑一下,点头表示他想说什么。

    不管为名为利,或为心中所坚持的道义、良知,或天生邪恶,行事只为发泄心间的戾恨,究根问底,行事都是有迹可寻的。

    徐怀与徐武江等人组建铸锋堂,并集结这么多人手北上,这次还将编入厢军参与北伐战事,在外人眼里,他们是追随王禀才会如此。

    然而他与王禀心里都清楚,并非如此。

    那问题就来了,他们为何集结这么多人手北上,还要参与这次北伐战事?

    忧赤扈人之祸?

    徐怀确实是一直担忧这点,但问题在于徐武江、徐武坤、徐心庵、苏老常等人,至少在桐柏山里都多多少少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徐怀此忧有些杞人忧天。

    桐柏山匪乱,徐怀以他妖孽一般的表现,无可置疑的奠定他在徐氏比徐武江更为核心的地位——这点外人不清楚,他们是清楚的,但这也不意味着徐武江、徐武坤、徐心庵、苏老常他们会盲从徐怀。

    徐武江他们渴望功名利禄,真觉得王禀东山再起,会令众人飞黄腾达,才被徐怀说服参与其事吗?

    卢雄也不觉得是这个原因。

    桐柏山匪乱期间,徐武江等人的表现,就表明他们对王禀东山再起并不寄以厚望。

    当朝对权臣限制极为严格,对文武将吏的出身、晋阶也有严格的规格,徐武江、徐怀他们即便真能助王禀东山再起,甚至王禀起复之后能更进一步,正式拜相,也很难将科举出身的徐武江、徐怀等人提拔到多高的位置上。

    要说个人的情谊,说实话他们能护送王禀安全赴任岚州,就可以说是极尽情分了,后续实在无需再做这么多事。

    穷尽种种可能,即便再匪夷所思,那也就只剩一个最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

    “……”王禀坐窗前悠然说道,“我以前也断断不会怀疑到这点,卷宗里也明确写了,王孝成被蔡铤矫诏杀死后,十数家将护送其妻携子归乡而中途加害之。虽说十数家将没有踪影,但其妻及幼子的尸骸遗留道侧,当时蔡铤还假装念及故情,特地派人去收殓尸骸,也就葬在这管涔山中。这里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至少蔡铤都没有怀疑到尸骸有假,是不是?对了,王孝成幼子当时多大?”

    “王孝成早年有两子,都不幸夭折,靖胜军从泾州往援岚州,王樊刚刚出生不久,我们喝抓周酒出征的——出事时两岁多点。”卢雄说道。

    “一个两岁多点的幼儿,遇害前是不是被人偷梁换柱了,哪怕受蔡铤之命、亲自赶去下毒手的人曾经是王孝成信任的腹心之人,也应该是无法分辨的吧?”王禀轻叹一声问道。

    卢雄凝神看着窗外的月色,虽说王禀这些话听上去非常的匪夷所思,但对更了解桐柏山匪乱一切内情的他们来说,这或许是诸多疑点唯一合理的解释。

    “徐武碛更名陈碛投靠董成,应该是他们的一枚暗子。你一直都说徐武碛与徐武宣二人最重情义,所以我们这时推测才是合理的。在徐武宣死后,徐武碛看似不念旧情,却暗中默默庇护王孝成的幼子,甚至徐怀之前的‘痴愚’,应该都是为了避免引起蔡铤及其爪牙的注意——”

    王禀微微蹙着眉头,说道,

    “而倘若没有徐武碛在徐武富身边百般配合,他们不可能那么轻易夺取徐氏族兵,徐氏族兵也比普通的乡兵强出太多了。徐武富也算聪明一世,但吃亏就吃在他从来都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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