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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上午,丁雨晴睡到十点才醒,她推开房门去客厅找吃的,却发现丁嘉礼一个人抱着枕头陷在沙发里。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电视机,眼窝比平时更深,嘴边长满了发青的胡渣,看起来憔悴又邋遢。

    丁雨晴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放一个恋爱综艺。

    这真是奇了。

    丁嘉礼大概是这个家最热衷打扮和拾掇自己的人,平时下楼倒个垃圾都要在镜子前捋一捋头发,丁雨晴几乎没有见过他这样颓丧的样子。

    “喂。”她喊了一声,“电视声音太大了。”

    丁嘉礼什么也没有说,既没有抱怨,也没有玩笑,他安静地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你看了一整晚电视吗?”丁雨晴问。

    丁嘉礼也不回答,他沉默地回了房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丁雨晴皱起眉头。

    过了一会儿,丁嘉礼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换了身出门的衣服,但既没有梳头也没有剃胡子,整个人依然蓬头垢面。

    直到他垮着脸走到门口开始换鞋,丁雨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要出门?”

    “嗯。”丁嘉礼低声道,“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你要这个样子出门?”

    门已经从外面被带上。

    丁雨晴十分意外地跑去门边,贴着猫眼往外看——丁嘉礼已经走了。她立刻掉头往窗口跑,站在九楼的窗台上往下望。

    不一会儿,丁嘉礼真的出现在楼道口,他懒懒散散地往小区门口走去,最后消失在某个拐角。

    “姐,”丁雨晴迈着大步往楼上跑,“我发现丁嘉礼今天好奇怪!”

    房间里,丁雪阳困意未消,她睁着浮肿的眼睛,把自己身旁堆着的衣服全部推到了地上,给丁雨晴空出一块地方,“怎么了?”

    “他没洗脸就出门了,”丁雨晴在姐姐身旁坐下来,拉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没有刮胡子,穿的运动裤,头发也没梳!”

    “他这几天是有点奇怪……”丁雪阳微微颦眉,“整个人好像没什么精神,之前听平川说,他们学校有个女生在追他,让他有点困扰。”

    “有人追他?”丁雨晴摇了摇头,“可他这看起来完全是失恋了啊。”

    ……

    丁嘉礼独自走在街上,他心里怀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脑子里想的全是姐夫时平川。

    几天下来,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起初他只是觉得这一切有些荒谬,有点儿叫人难以接受,等到他反应过来,他会在一天中的任何时刻突然回想起那天夜里时平川惊慌又急切的脸,想起他抛下一句话就跑的心虚表情。

    甚至有一次,丁嘉礼经过一家烧烤店,店里没有生意,老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人行道上晒太阳,丁嘉礼看着老板那张松垮垮但仍然涂脂抹粉的脸,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时平川一身西装革履的精英装扮,却十分猴急扑上去抱着人家啃的画面。

    这几天来,他每次见到时平川都会愣神,目光直勾勾地射出去,看得时平川心里发毛。

    时平川还在奇怪,平时没觉得丁嘉礼对他姐姐丁雪阳有多么深的感情,怎么现在反应会这么大。他哪里知道,每次丁嘉礼盯着他,心里都在发疯地想:姐夫啊姐夫,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丁嘉礼痛苦极了,到今天,他还是没能接受时平川能和那种女人上床的事实。一尊昔日里映射着理想自我的伟大存在陨落了,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也碎了一部分。冷风拂过,丁嘉礼眼中带泪,心想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他想拉个朋友出来喝酒,然而想了想去实在没有适合谈这种事的朋友,恰好这个时候梅思南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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