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血管下方就是太阳穴,那里是几块颅骨的交接处,只要用力击打很容易造成动脉破裂,进而引起颅内出血……

    「我在干什么……」赫斯塔忽地清醒过来,「难道我要杀了他?」

    赫斯塔终于松手,丁嘉礼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两手撑着轿车的车盖,勉强站起身,过程中不时抬头去看赫斯塔,那目光中既有恐惧,又有茫然。

    赫斯塔先开了口。

    “……你的那些话简直是在侮辱我,我不知道你和林骄又是有什么过节,她是她,我是我。”赫斯塔轻声道,“道个歉,我跟你翻篇,否则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打一架。”

    丁嘉礼狼狈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忽然觉得天气确实是有点儿冷了。

    “不好意思,”丁嘉礼低声道,“刚上头了……不是针对你。”

    “左文韬这件事我之前没怎么在家提过,就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你,雨晴,徐女士,丁伯父……我不想让你们挂念,也不想给你们添什么人情上的麻烦。现在有人找上门让丁伯父来说情,什么都不做你们过意不去,我知道。”赫斯塔停顿了一会儿,“但问都不问我的意见就来说服我‘各退一步’,事情没有这么办的,你说是不是?”

    丁嘉礼皱起眉头,他低着头,两手叉在后腰上,“……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

    “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对左文韬嘛……你刚不也说了么,在他那儿面子是天大的事。”赫斯塔轻轻耸肩,“我无所谓的,我就要个道歉,他做错了事在先,不能总是我退让吧。”

    丁嘉礼又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赫斯塔已经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嘉礼,我上楼了,今天的事别往心里去,大家还是好朋友。”

    丁嘉礼露出一个苦笑。赫斯塔走后,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刚才赫斯塔突然动手的时候还真有点儿吓人……

    丁嘉礼一个人站在小区的树下点了根烟,他默默反思起今晚失败的劝解,心里忽然有些怨恨起丁贵生来。

    今晚这点破事全是这老爷子挑起来的,他退休以后真是闲得没事,天到晚在外面找机会显自己能……左文韬说破天就是一个退休返聘的教书匠,为了这么个没前途的老头和赫斯塔翻脸,值么?

    亏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