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屋子,到后面就只剩稀稀疏疏的野草。这边气候恶劣,原先在建筑阴影里的时候,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可这会儿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儿,烈日又晒得脸皮生疼。

    两人都拉紧了帽子,只恨忘了戴墨镜。

    渐渐地,她们来到了缓坡的尽头。

    缓坡的尽头是一个陡峭的斜坡,远处则是一大片陷落的土地。土黄色的地面上没有一点植被,在烈日下炙得开裂。在这片焦土的中间,一块黑色的断石立在那里,它的断口早已被风沙磨成了灰白色,就在断石附近,折断的碑顶一半陷入地表,一半暴露在外,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不起眼的黑土坡。

    “好,看到了。”司雷看向赫斯塔,“回去吧。”

    赫斯塔皱起眉头,她左右看了看,找了个边缘稍微平缓点的地方往下走。

    “你在干什么,危险!”

    “我要去看看……”赫斯塔低声喃喃,“这里离得太远了。”

    司雷没有办法,只得跟着赫斯塔一起朝下走。即便纪念碑已在视野之内,但从下坡到抵达,两人在烈日下走了足有半个多小时。

    站在纪念碑的脚下,赫斯塔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她没有在碑面上看见任何铭刻,不论是立着的还是倒着的,裸露的碑面都已经被彻底磨平。

    司雷看看石碑,又看看赫斯塔。站在这样的石碑面前,赫斯塔显得有些茫然。这一切都与她想象中的景象相去甚远……当年莉兹心心念念的纪念碑早已不复存在,如今伫立在这里的,只是两具巨大的石骸。

    “走吧。”司雷低声道,“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赫斯塔才反应过来,她撑着拐杖跟在司雷身后,慢慢地折返。

    ……

    傍晚,一辆马车穿过森林,向湖边缓缓驶去。

    马车上坐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女孩,中年人挑起车帘,朝窗外看去。夕阳下的小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道旁还立着护林官们新旧交替的墓碑。

    忽然,一点火光映入中年人的眼眸——远处的湖岸上似有篝火。

    中年人闭上眼睛,一点遥远的歌声飘到耳边,断断续续,并不真切:

    「……名字叫帕卡,」

    「跌死在桥前……」

    「……后院的水井,」

    “我不能继续跟着赫斯塔吗?”一旁的女孩忽然开口,“我想继续跟着她看看。”

    中年人笑了一声,“伯山甫那边的事情也会很有趣,先别惦记赫斯塔了。”

    “可我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女孩回答,“如果她遇到了危险——”

    “她会自己想办法的。”中年人回答。

    远处的歌声继续传来:

    「女儿……」

    「女儿就要出生……」

    “如果她遇到的危险她没法解决——”

    “那就是她运气不好,”中年人笑了笑,“但人都得走这一遭。”

    歌声渐渐临近,远处的篝火也比先前更亮,中年人望向路的另一头——有孩童正在篝火旁玩闹,她们横亘在火光前,每个人的轮廓都是小小的黑影。

    「……柴刀!」

    「……剪子!」

    「……河边!」

    「……岸上!」

    孩子们的歌急促起来,引来随行的家犬狂吠,这些声音混杂着笑声和欢呼回荡在湖畔上空,

    马车里的女孩陷入沉思。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中年人轻声回答。

    马车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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