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难得认真了一回,“它会让你产生一些本不该有的错觉,从而错摆了自己和她人的位置。”

    赫斯塔没有听懂,她刚想追问究竟是什么错觉,就听见安娜对零开口:“去帮我泡杯茶吧,还是像从前一样。”

    零安静点头,沿着房间的中轴线径直朝外走去。在与赫斯塔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甚至没有往那边多看一眼,仿佛彼此完全是一对陌生人。

    赫斯塔始终望着零,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我原本以为你会更加惊讶一些,”安娜开着她的变速轮椅绕过书桌,“通常人们在知晓了零的来历以后都会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嗯。”

    “你是真的不怎么惊讶,还是伪装得很好?”

    赫斯塔没有立刻回答,她看向别处。

    “……很早以前,我问过千叶小姐一个问题。”

    “嗯哼。”

    “最初,我发现基地的地下医院能给我们提供以假乱真的义肢,这让我非常惊奇——不论水银针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只要她的大脑完整无损,基地总能找到办法给她提供一副新的身体……或者说义体,其强度足以同螯合物作战,性能甚至胜过血肉之躯。”

    “嗯,这正是来自黄金时代的奇迹,不过只有一部分母城享有这项技术。”安娜答道。

    “我知道,”赫斯塔回答,“我就是在想,为什么基地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制造一批战斗义体?每一次打捞行动都险象环生,但水银针又必须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源源不断地发现新的后辈……但制造战斗机器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它可以量产。”

    安娜再次点头,她兴趣昂然地聆听着赫斯塔的分析,“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过一个可能存在的障碍——也许制造身体是可能的,但制造意识会非常困难。”

    安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似乎确实如此。”

    “但这也说不通,”赫斯塔轻声道,“我以前的一个教官,叫阿诺德,在快七十岁的时候因为黑色素瘤去世了,如果基地当时提出把他的脑袋挖出来装进一个完全人造的躯壳中,他大概也会同意吧……他会很快在新身体找回二十岁的感觉,我知道他不会抗拒这一点。

    “这样一来,人也不必执着于创造意识,因为世界上永远有可用的脑。”

    安娜再次欣然点头。

    “所以,对零的存在,我完全不惊讶,如果说这里面非得挑出什么令人惊讶的地方,反而是为什么我今天才见到她……”赫斯塔看回安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和艾娃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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