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刚好,我必须要在今天结束前换出在独立监狱里的‘我’,期间我可以用一些手段制造一些冲击,将这些伤口合理化,只是必须有人配合——”

    “为什么非要在今天结束前?等到后天不可以吗?”千叶颦眉,“等到庭审当天,就在内部法庭那边直接行动。”

    赫斯塔摇了摇头,“我和她之前约定过,如果今天的置换行动出了什么纰漏,我们俩必须立刻想办法补救,否则会产生无法预料的‘灾难性后果’。”

    “什么后果?”

    “不知道。”赫斯塔回答,“她说不便透露。”

    千叶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呵”,“这也是你们背后那个人的意思吗?”

    “……也许是吧,”赫斯塔望向千叶,“千叶小姐很了解‘那个人’吗?”

    “了解吗?我也不知道。”千叶的眼睛凝视着眼前虚空中的一点,“不说这些了,讲讲你的计划。”

    赫斯塔一怔,半天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是连计划都还没想好?”

    赫斯塔飞快摇头,她忽然觉得有一股气顶住了心口,不知该如何解释。

    从昨夜至今,她一直在思考如何向千叶解释自己那一段复杂的过去,它们像一团曲曲折折的藤蔓扎根在她心里,每一条横生的枝节都牵扯着血肉,稍一触碰就痛彻心扉,

    如何能克制地把这一切全都和盘托出,或是选择性地作出解释,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然而当她真的站在了千叶面前,对于她为什么要手刃霍夫曼等人、为什么要以如此残忍而公开的方式作案……千叶一句都没问过。

    她不需要自揭伤口,不需要讲述自己的行为是基于何种逻辑,从见面开始,千叶所有的质疑和担忧指向未来,指向那些尚未发生的危险——千叶已经站在了她这边。

    ……当初艾娃也是。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我……”

    赫斯塔深深呼吸,她迅速调整情绪——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现在不是表达感激的时候。

    “我确实有一个计划。”

    ……

    下午五点一刻,维克多利娅已经从核心城重返谭伊的预备役基地。

    基地的地下医院有一批专门为水银针准备的安全舱,每个安全舱就像一个巨大的胶囊,一旦上锁就只能从内部打开。从水银针离开子弹时间到恢复正常体能的这段危险期,她们可以在安全舱内平安度过。

    这种近乎奢侈的安全保障通常也只有核心城与预备役基地可以提供,所以这一整天下来,维克多利娅几乎没怎么退出子弹时间。

    这种自由在其他地点非常稀缺——水银针们通常会在确认周围安全以后立刻结束子弹时间,开始休息,以免之后遭遇什么意外,不得不进入子弹时间的后半程。

    进入后半程是可怕的。因为这意味着在子弹时间结束后水银针们必然会跌入“完全制约时间”,那长达数小时的软弱期极难消磨。

    这一不断进入子弹时间并适时退出的行为,被称为“小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