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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支巡逻小队像一张浸入水中的丝绸,他们在夜色下向着整个街区缓慢铺展开去。

    透过夜视镜,夜晚的建筑轮廓变得清晰可见,警员们拿着新配备的手持式热敏追踪摄像机,不断变换着搜捕的方向。

    废弃的阁楼,天台的小花园,建筑与建筑间狭窄的石头路……一切有可能藏匿一个成年人的地方都被巡逻队趟了一遍。

    偶尔有一只猫或落单的鸽子入镜,在对峙的瞬间,这些活物总是立刻逃之夭夭,留下警员们在原地一阵心悸。

    赫斯塔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观察着这一切。

    这些巡逻小队就像她斗篷的延伸,他们制造的声音、闪动的人影都持续干扰着远处水银针们的视野。

    ——再没有什么东西,会比搜查者制造的噪音更有利于掩藏。

    她并没有换上那位护工的衣服,那些制服和身份证明只是被她暂时带在身上——它们在今晚都各有用途。

    为了不被捕捉雷达发现,赫斯塔暂时没有进入子弹时间。

    在所有嘈杂之间,她像一只林间松鼠,又像一条不起眼的游鱼,利用凸起的砖瓦、岩壁不断前进,游荡在深夜的大街。

    有时她悬在粗壮的树干后头,像一只安静的蝙蝠倒吊在半空;有时她俯身于白色大理石圣女像的阴影中,斗篷的颜色与黑色的花岗岩底座融为一体;

    有时警员感到身后无由来地带起一阵微风,像鬼魅的呼吸,他们猛然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不论是在他们的眼里,还是在热敏摄像机的画面中。

    而赫斯塔的脑海中则哼唱着一支舒缓而静谧的阿斯基亚小调,她就这么踩着无人听见的节拍,一路向前。

    ……

    城市中轴线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两个警员正站在树下抽烟,大部队还没有跟过来,他们在这儿忙里偷闲。

    不一会儿,另一对警员穿街过巷,也往这边来了。

    “今晚太冷了。”

    “太冷了,”男人跺跺脚,“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凶手本事那么大,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医院里面了,还要我们在这儿找找找——能找得到我马上把对讲机吃了。”

    几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在聊了聊年底的津贴和假期之后,他们开始互相递火点烟。

    突然,一人皱眉仰头,望向头顶大树。

    “……怎么了?”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其他三人摇摇头。

    “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这人仰起头,“从树上传来的。”

    “鸟吧?这一带鸽子多,我今晚遇上好几拨了。”

    警员将信将疑,还是来来回回绕着树干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什么异常才重新回到大伙儿中间。

    等一支烟燃尽,他们隐隐觉得周围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些违和,但一时也找不到由头。

    一切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不远处警犬的吠声越来越近,他们决定各自分别,继续干活。

    “再会!”

    “再会,祝你们好运!”

    “哈哈,好运!”

    两拨人转过身,同时伸手去拿腰间的对讲机——然而他们的腰间空空如也,原本挂着对讲机的地方只有一截断开的皮带扣。

    他们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并在震惊中再次回头,确认彼此都遇上了同一个问题后,四人大呼小叫地往主干道上跑去联系大部队。

    不远处的灌木后面,赫斯塔不动声色地望着这四个离去的背影。

    等到周围再次恢复了安静,她把手里三个对讲机的电池拆了,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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