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张诚,还有曹变蛟、吴三桂皆非比寻常,皇恩浩荡,你当兢兢业业才是,岂可如此骄傲轻敌?”

    王世选话音才落,一旁的汉军将领刘之源、祖泽润、吴守进等三人,立时或明或暗地表示赞同之意,孔有德见此不由面色一沉。

    不过,他也是城府颇深之人,并未立时就与几人当面翻脸,而尚可喜却是个残暴跋扈的角色,如何藏得住性子,他正待反唇相讥。

    却被恭顺王孔有德忽然间瞥见,他忙抢先开口,引导诸人转移开了话题,只听他对着兵部右参政祖泽润问道:“祖老弟啊,令尊就在锦州城内,如今围了这么久,皇上一直没有下令攻打锦州。

    不过,现而今大战将起,到时怕免不了就要兵戒相见,骨肉相残了啊,那时祖老弟可就要忠孝难以两全了!”

    孔有德说完不由就此“哈哈”大笑起来。

    尚可喜、沈世奎等人也同样与他一起兴灾乐祸,儿子打老子,这可是个有意思的事啊!

    王世选等人见状则愣了一愣,确实,这还真不是什么好事,特别祖泽润多少也算他们这一派的,谈起此事来还真就更是尴尬。

    祖泽润的脸色就更为难看,不过,往日他深受家族的栽培,并非是一个纨绔子弟,心思反应也是快于常人。

    他轻轻地抚了抚自己下颌上的些许胡须,冷冷说道:“如今,各为其主,战场上早已没有父子之别,若然睿亲王有令,我们做奴才的自当遵从便是。”

    清国汉军旗的这些汉将,往日就是如此明争暗斗,朝鲜国三道水军统制使柳琳一直站在他们的旁边,不发一语,脸上亦是显露出十分温和的笑容。

    即使他身旁站立着的副将李仁瞻与赵后亮,以及其他诸位参将、正领、副领等朝鲜国官将,或是戴着大檐帽,穿着袍服,或是披着盔甲,甲叶大而且密,象极了后世朝鲜军将身上的勋章。

    他们站在一旁,也都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好戏,只有都察院右参政张存仁,见众将话不投机,大有当场出丑之嫌,他不想汉将之间的摩擦公之于众,忙嬉笑着出来打起圆场。

    张存仁,原为大明宁远卫的副将,曾与辽东总兵祖大寿一同驻守在大凌河堡,崇祯四年时,后金奴酋黄台吉攻打大凌河,张存仁随祖大寿一起投降,仍旧被授为副将。

    他投降清国之后,并未三心二意,而是十分忠于职守,深受奴酋黄台吉的信任。

    在一众汉官汉将之中,张存仁算是中立派,他与孔有德、王世选、祖泽润等人都说得上话,汉官诸将中也确实需要他这么一个人物的存在。

    果然,他出面打了圆场之后,场中诸人间僵硬的气氛就略为缓和了些。

    其实,王世选等人只是为争口气,他们也并不想与孔有德一伙人闹得过僵,随着清国诸王贝勒们对火器的重视,孔有德在清国皇帝黄台吉心目中的地位也越重。

    再加上他一向心思深沉,王世选其实对孔有德还是有些许的畏惧,在张存仁出面打圆场后,他也就趁机收场,不再以恶言相向。

    王世选只皱起眉头,看着南面的女儿河岸边,口中说道:“明军己然过河,怎么各位主子那边,还没有动静传下来?”

    且不说王世选心中疑惑,就是孔有德等人也一样有些焦急,乌真超哈炮营已经一切准备就绪,明军现正源源不断的渡河过来,大好的战机如今就在眼前,各人又如何能够不心急呢?

    只不过像今日这等大战,他们都是无缘参与决策的,就算他们是汉军旗的固山额真,天助军、天佑军的都元帅,甚至是恭顺王、智顺王也是不行。

    战事决断,向来都控制在奴酋黄台吉手中,最低也是满洲八旗的各旗主王爷、贝勒们手上,而如王世选、孔有德、尚可喜之流,只需听他们的下达的军令行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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