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感谢。

    …………

    当晚,杏山堡察院署偏厅内,袁国栋对着王之桢大吐苦水,满腹牢骚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筠长兄,这张诚一介武夫,竟敢如此跋扈。”

    袁国栋一脸的不忿,继续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总兵罢了,怎能自己坐在上首,而使你我位居其下首。”

    他说到这里时,重重地将手中茶杯落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又一脸怒气地接着道:“让他这么一整,读书人的脸面何在,朝廷的脸面又何在,真是乱了体统啦。”

    王之桢虽然也是十分看不惯张诚的跋扈,尤其是对于张诚不知朝廷体统,竟然自己坐在上首主位,心中也是很有些意见。

    但他相较于袁国栋,却更能沉得住气,如今更是不动声色道:“国栋兄,且先消消气。你想那张诚虽是个武夫出身,然其向来善于巴结上官。

    前有卢象升、杨嗣昌的提携与袒护,而今更有本兵陈新甲的一力照拂,兄不见其与张若麒、马绍愉沆瀣一气,处处掣肘洪督臣吗?”

    王之桢说到这里时,话锋突然一转,道:“不过说来也怪,这张诚却能连连建功于沙场,仿佛有如神助一般。

    听闻其以前就斩杀过奴贼虏酋岳托,还因此而得当今皇上的宠信,这一回又斩杀奴王多铎,依我看来圣眷只会更隆。”

    他眼神凝重地看向袁国栋,轻声道:“我看此子正在走运之时,圣眷也必不会有所衰减,你我今日这事,将来还是不提起的好,免得引致那莽夫不快,反受其辱。”

    袁国栋一脸若有所悟的神情,不住点着头,也是轻声道:“筠长兄真是有远见,这事现在就只能烂在肚子里,待日后有了时机,才可重提旧案。

    不过是一介武夫,谅他的好运气也终会有到头的那一天,这个帐咱就等着跟他慢慢算。”

    王之桢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以指头轻轻敲击着案几,轻声道:“正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袁国栋闻听后,又不断重复了好几遍:“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必令其狂……”

    …………

    九月初十日,回援杏塔的宣大军将士在杏山堡城外,已休整三日,各营军士体力都有所恢复,又斗志昂扬起来。

    而鞑贼在张诚率领骑兵大队赶来之时,便即悄然退去,竟不敢再战,数日里都不再见其踪影,既然鞑贼已经退去,张诚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在杏山这边的意义。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郭英贤的伤势已有所愈合,但张诚却不许其骑马,无论郭英贤如何争取,最终还是没有拧过张诚,也只得安心坐在大车上。

    再有就是辽东总兵刘肇基,他在追击途中与奴贼鏖战多日,也没能阻止奴贼进袭笔架山,麾下的数千人马也被奴贼击溃,而他自己更是身负重伤。

    若非是遇到来援的张诚,恐怕此刻已然成了奴贼的刀下冤魂。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他体力也有所回复,但伤势较重,恐怕个把月里都不能再策马骑行,而若想恢复如初,怕是没有三五个月根本做不到。

    还有就是他辽东镇溃散的兵马,也因张诚所部及时赶来,鞑贼完全来不及追杀歼灭,如今也收拢回来近四千的人马。

    其中骑兵也有千把人,余下就都是溃散的步卒,但即使如此,刘肇基也是大感心慰,更是对张诚感激得不行。

    张诚不但及时来援,救下受了重伤的刘肇基,更是派出哨骑帮助刘肇基收拢溃兵,这可是最为难得的了。

    要知道,在此时的大明各处,士卒几乎相当于各武将们的私产,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本。

    不论你是总兵,还是副将,又或是参将、游击,只要手里有兵,就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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