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阵大喝,他们抛弃盾车,竟朝着宣府军车阵防线疾冲而上。

    此时,双方仅有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清军瞬息即至,面对如此情势,于金也有些慌乱起来,他不时回望中军,等待着那边的旗令指示。

    “不要乱,盾兵抽刀。铳兵,弃铳换枪,举枪!”

    于金的喝令,被各队总迅速向下传递,好在宣府军平日里操习严苛,军士们都早已习惯依令行事。

    虽刚才见鞑贼猛冲上来,心中也是紧张惊慌,但随着声声喝令传来,他们纷纷依令行事,或抽刀在手,或弃铳举枪,霎时便又安静下来。

    张诚在千里镜中,看到了车营将士们的表现,不住的点头表示赞许。

    同时,他也大声喝令起来:“传令,赤城营上前,准备接替车营,防守战车前的防线。”

    …………

    老将郭英贤策马立在一处土丘上,不断对前方战线张望着,焦急之意浮于表面。

    此时,宣府军的枪兵战士,已与清军重甲步兵近身激烈搏斗,那方正在进行着残酷无比的冷兵器格杀。

    而他却仍未见中军有将令传来,一心祈盼出击,为老帅杨国柱报仇的郭英贤,如何能不心急?

    清军的重甲步兵都是镶白旗、正黄旗中精锐勇士,更有许多巴牙喇兵也混在其中,他们顶住宣府军车营的铳炮后,一路冲近战车前。

    宣府军车营将士虽也英勇奋战,但他们终归不是鞑贼对手,很快便被杀退。

    幸亏张国栋率着赤城营将士冲来,才堪堪抵住清军的冲锋,他们同样已刀盾兵结阵在前,枪兵持长枪在后。

    而赤城营的铳兵,则纷纷登上战车,居高临下以火铳轰射着对面不远处的清军,毕竟是太近了,火铳的准头也提高了不少,几乎一铳便可射中一名清军。

    一番激战,才勉强守住战车这一道防线,但那些未披甲的铳兵,却有许多人都被鞑子投射的标枪、飞斧、铁骨朵等物击伤。

    这边郭英贤一脸急切之情,另一侧的张广达也是如此,与郭英贤相比,张广达可是毫不逊色,都是同样的大大咧咧,又都是一般的暴脾气。

    张广达此时已经派亲兵向张诚请示三次,表示了请求派骑兵出战之意,却都被张诚拒绝。

    他并未策骑战马上,而是登上一处高岗,眺望着战车防线这边的战场,只见双方在战车周边激烈厮杀。

    宣府军曾一度退至战车防线后数十步的地方,但旋即又杀回去,重新夺回了战车防线,可见那边的激烈程度。

    “娘的,看得老子干着急。大帅咋个还不派我等出击?”

    见张广达已然如此急躁,林芳平在一旁安慰他道:“张将军不必为此着急,大帅运筹帷幄,一切自有定算。我等只需静候军令便是!”

    …………

    大清国豫亲王多铎,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对身边众清将喝令:“出击,命骑兵出击,全军出击,杀进南军阵内,擒捉张诚者,进两个前程,封‘巴图鲁’!”

    “嗻。”

    众清将都是大声接令,纷纷离去,呼唤着自家兵马,策骑出击。

    随着军令传送,“咚!咚!咚!……”的战鼓声,在清军大阵中响起,迅速传遍整个战场。

    原来,多铎一直密切关注前方战事,他似乎只关心能否顶着明军铳炮,突入其车阵之内,对于其两翼的骑兵,反而并不关切。

    在他的思维中,明军骑兵就是他们大清国勇士的菜,随时可以砍杀取用,反而对面那严整的车阵,倒是很叫他担忧。

    本来,双方投入的步兵,数量上也是极为相当,但清军在铳炮轰射下,伤亡数百人之多,一下子就处于数量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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