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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诚所言一旦变为现实,那后果将是军帐内诸人无法承受之重!

    蓟辽总督洪承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谢四新似乎心有所感,他缓缓开口说道:“未知张诚将军想过没有,一旦判断失误,将全军精骑调动杏山,可奴贼所图却在松山,那将如何?”

    张诚目光炯炯的望着谢四新,面上展露出一丝微笑,淡淡说道:“若我是奴酋洪太,自然不会拿自家精锐来与诸位硬碰。”

    他在军帐内扫视一圈,最后停在洪承畴身上,道:“督臣,末将以为奴贼在黄土岭、石门山用的是诱敌之策,意在引我进兵,再以一部精锐将我大军绊在此地。

    而其健锐精骑却绕路急奔,袭取我军后方,就算不能一鼓而下杏山、塔山,但以奴贼精骑之锐健,想来刘帅、左帅也必定不得阻止其横行。

    若奴贼以精骑卫护,而动用奴隶挖沟撅壕,阻断我粮道与退路,当如何应对,又如何确保大军粮草供给不断,军心士气稳定?”

    洪承畴脸上没有丝毫神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平稳,他对张诚问道:“依忠忱将军之见,当如何应对?”

    张诚坐在椅中抱拳道:“禀督臣,依张诚之见,我军当立刻收缩,回防石门山与乳峰山,如此,只需步兵车营即可阻挡奴贼攻打,而只留少数精骑,以备不时之需。

    而我军三部精骑中,亦可留一部在松山,以备应变之用,余下两部精骑,驰援杏山,只在一日之间,就算奴贼所图不在我杏塔粮道,骑军往返也就二三日间之事。

    如此时日,难道我松山前线十数万大军,还不能坚持嘛?”

    洪承畴在心中实是对张诚所提之议,深表赞同,只是他不喜张诚的态度,也不喜张诚处处高过吴三桂一筹的感觉。

    这才暗使谢四新与李嵩二人出面,刁难张诚,意在使其难堪,或是服软,怎曾想张诚却韬略在胸,侃侃而谈,大有“舌战群儒”之势。

    真叫洪承畴始料未及!

    现在,他也不能不有所表态,只见他十分儒雅地说道:“忠忱将军所言,确有道理,杏塔乃大军粮道重地,干系我全军命脉,不可不守。

    诸位且都来说说,对于奴贼镶白旗现身杏山,该如何应对?”

    军帐内一阵沉默,诸人似乎都在思考,然大家心中确是明白,张诚适才所提之策,无疑已是最为妥当的了。

    此时,大军出战,最怕的便是处处开花,处处作战,如此便失了中心,而使兵力捉襟见肘,不敷使用。

    所以,才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兵法所言!

    知己者,便是要了解己方的短处与重心之所在,以明军为例,十数万人马聚集在小小松山城下,自然是大军粮草供应最为重要。

    而己方最为重要的地方,往往也是敌人极欲图取之处,凭清国皇帝黄台吉之能,自然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想来,古今多少大战皆是败在粮草一事!

    张诚见众人皆在暗自思索,便率先开口道:“诸位请试想一下,若诸位身处奴酋洪太之地位,当如何与我等作战?是以精锐兵马在此硬拼消耗,还是以精锐暗袭我粮道,来得划算?”

    他喝了口茶水,话锋一转,又道:“诸位想必都晓得三国之曹操,官渡一战,正是被其偷袭了袁绍之囤粮,才有了以少胜多之经典战例。

    而今,我军所处之境地,虽说不及当年之袁绍对曹操,但也是占尽优势!”

    在诸人祈盼的眼神中,张诚继续道:“我军势众,兵力优于奴贼,此为其一;我军连战连胜,士气正旺,此为其二;我军海陆两线运粮,且国力亦优于奴贼,此为其三。

    凭此三处优势,只需再与奴贼对峙数月,一入隆冬苦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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