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骑捉对厮杀,那才叫痛快。”

    如今也没过多久,众人自然对此记忆犹新,他们听了张金泰的话后,不由将目光都转向张诚。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张诚却将头转开,他看向一旁的医官施建能,说道:“施医官,金泰的伤情如何,到底要不要紧?”

    医官施建能摇头晃脑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大帅不必为此忧心,张金泰虽曾昏迷多时,然却并非全由其伤情所导致。

    只是连日出哨,却也乏累疲惫,再加初临战阵,搏杀之时精神又过于集中,忽见援军到来,精神瞬间放松,才致如此,并无大碍。

    他身上的主要伤势,还是在后肩背为奴贼钝器所中,以致几处骨裂,所幸的是,骨裂处不深不大,待将伤口包扎,再覆上伤药后,只需休养月余便可痊愈。”

    张金泰闻言,不由躺在床上叫了起来:“干啥,还要按休养月余?”

    施建能放下手中的工具,他并不理会张金泰,而是抚须对着张诚补充道:“大帅,最好将张金泰转入到松山堡内静养,伤情或许会好得快一些。”

    张金泰在一旁听了他的话,不由立时惨叫起来:“什么?就这点伤,还要去松山堡内静养?”

    张诚面色严肃的喝斥着他道:“闭嘴。军中伤情疗养诸事,皆由施医官一人全权处理,你在此鬼叫些什么?”

    张金泰虽相对来说,比张成芳略为顽劣了一些,但也是本性纯良的好儿郎,只不过是天性活泼,不喜固守成规,喜好冒险罢了。

    他对于义父张诚的畏惧已经深植于内心,早就根深蒂固,这其中或许大多是感恩与尊敬,毕竟是张诚将他解救,并收归门下亲自抚养、培育他。

    这时,张金泰听了张诚的话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他性格好动,让他这样裹着厚厚的纱布休养,真的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即使如此,他也只敢在口中悄声嘟嘟嚷嚷,只是叫苦不迭,却也不敢再出言乞求。

    医官施建能则在一旁轻抚着胡须,微笑不语,张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做法,使得他心里很是舒坦。

    回想当年,他还一个落泊的小医士,未避鞑虏才从京畿百善之地,远遁宣府边野蛮荒之所。

    幸好他流落到长安岭所城的时候,机缘巧合医治好了时任守备身上的箭创,这才被留在长安岭所城内居住,此后又递补了长安岭千户所的医官。

    此后,他就在长安岭所城安居下来,还在此娶妻生女,原本以为就会如此渡过一生。

    怎曾想,还会赶上薛良清暗杀张诚这档子事,他也因为这一次为张诚治疗脏箭的创伤,而入了张诚的眼。

    从此便多行走于宣北军各营,发挥其毕生所学的外伤清创之术,更带起了大批随军金创科医士,也算是真正的学以致用,不枉一身家传的本领。

    金创科,这是张诚亲自确定的科目,专指在战场之上所受刀、枪、斧等创伤的治疗,他还亲自指点施建能关于消毒,以及防感染的一些知识,对于施建能的启发非常之大。

    同时,施建能也在宣北大地看到了欣欣向荣的蓬勃气象,他甚至早早就表示要将家搬至赤城堡安居,在得到张诚的允准后,终于在去年实现了这一愿望。

    此番入援辽东,张诚也正是因为他在治疗刀剑创伤方面的真实本领,也预知这里必定是一场极度血腥的杀戮,所以才特别将施建能带在了身边。

    就连施建能本人,也未想到现今的自己会有如此身份地位,每每让施建能感慨际遇之妙,真是玄之又玄。

    这时,林芳平突然回身笑着说道:“李兄弟,此次你哨探有功,带回的情报,连咱大帅都动容啊!”

    张诚也是温言夸赞他道:“不错,确实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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