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给篝火又添了两根劈柴,望着火光轻声说道:“能。能回来……”

    “咳……咳咳……咳咳咳……”

    火光闪过,木块在篝火中噼啪作响,可能是后加的木块沾上了雪水,有一些潮湿,一股浓烟喷出,刘承祖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眼泪也止不住的滚落在火堆旁。

    不远处,有几名官兵向这边走来,刘承祖的眼睛中已然模糊一片,只隐隐看到一些人影,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来找他的,竟不敢起身相迎。

    “嗣儿……是嗣儿……”

    陈秀娘虽是哽咽着轻声呼唤,却也是字字如珠玑一般落在刘承祖的心底,他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双肩止不住的抖动起来,眼泪如雨般落下。

    “哥哥,是我嗣杰哥哥!”

    刘囡囡细弱的声音犹似一道惊雷,本已颓丧得无一丝力气的刘承祖猛然站起,他双手用力的揉着眼睛,朦胧中竟然看到那边走来的官兵身边还跟着一个半大的男童。

    “嗣杰,是我的嗣杰!”

    待得那些官兵越走越近,他才看清那个孩童正是自己万般思念的儿子——刘嗣杰。

    只听一名官兵小队官大声喝道:“刘承祖,出来瞧瞧,这孩子你可识得?”

    刘承祖嘴唇颤动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嘟囔着:“我……我的……”

    倒是那个男孩甩脱官兵的手,快步奔来一把抱住刘承祖,哭着叫了一句:“父亲……”

    他跪在地上满脸都是泪水和泥土,又哭道:“福爷爷……福爷爷他……”

    那名官兵队官走上来,说道:“既是你的家人,就留在你处吧。”

    他接着向后一招手,又继续说道:“这孩子命大,不过那位老人家就没有这福气了。”

    两名官兵抬着一个担架缓缓走进木棚内放下,只见上面躺着一个老头,面容枯瘦,脸色惨白,明显吸气少,出气多。

    那队官又说道:“这老头也是硬朗,就是不晓得和你啥子干系,都断了两条腿还能爬到咱军营前。”

    他顿了下又说道:“他和这孩子都只念着你的名字。也合该你们一家团聚,饥民数百人,咱家将军偏偏就记得你的名字。”

    这队官说完又命人送进来一套旧棉褥子,几件旧衣服,说道:“今晚先顶过去,明日我家将爷要见你嘞。”

    临走时还交待着:“这老头,俺们营中军医官已给他瞧过,能不能活,就看这几日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