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你家张副帅陪葬吗?”

    张诚接连发问,佟守信本已站起,却又跌坐于椅子上,满头大汗,按在腰刀柄上的手也在不住的颤抖。

    “噗通!”

    佟守信猛地跪倒在地上,扣头大呼:“佟守信知错,请张提督救我!”

    张诚不慌不忙的在厅中踱起步来,片刻后,在佟守信身前站定,轻声安慰道:“本督念你乃是一员难得之猛将,平日还算尽忠职守,又素怀忠君报国之心,实不忍见你受辱蒙屈,定会全力护你周全。”

    他说完,又俯身将佟守信搀扶起来,再次安慰道:“起来吧,你是猛将,不可乱跪,平白折了自家威名。”

    佟守信挣扎着退后一步,再次跪下叩首道:“佟守信愿为张提督持缰,鞍前马后,为提督大人效死,还请张提督为我指点今日迷津!”

    张诚看着五大三粗的佟守信所言也颇为真诚,他知道火候差不多啦,佟守信在内心里也已经转过弯来,才缓缓说道:

    “城守不利,坐失副帅,确是不该,然贼子猖狂,再加副帅御下不严,放纵亲族迫害军民,更是不该,其亡,实乃咎由自取,本将自会为你设法开脱,当可保你无忧。”

    这时,门外脚步声传来,在厅门处停下,大声禀道:“禀守备大人,东山贼子退了。”

    佟守信忙起身喝道:“进来回话。”

    待那把总进入厅中,他便急切问道:“可知贼子入城几多人马,张副帅府上情形如何,西门可有伤亡?”

    “回禀守备大人,东山贼入城数百之众,其袭破副总兵官署后,就一把火烧了官署,又纵马游街,趁乱自西门窜出,副总兵官署那里正在救火,还未寻到副帅尸身。”

    他说道这里略有些迟疑,才又禀道:“属下更见城西远处也是火光冲天,依方向辨认,似乎数里外的张家庄走了水,只是月黑风高,贼子潜伏左近,未敢出城查探。”

    “张家庄?”

    佟守信一脸疑惑,他嘴里喃喃道:“岂不是张副帅娘舅曾金来所在的那处庄子?”

    那把总应声回道:“正是那处庄子,看火势颇大,张副帅的娘舅恐怕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