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兵宪何崇武还代张诚邀请了赤城儒学署的学正邵从友,如此,正好凑齐了九人。

    冬至一到,便开始数“九“,因此,酒宴要凑齐九人,且席上亦是用九碟九碗,以取九九消寒之意。

    正所谓“富人吃一夜,穷人冻一夜”。

    其意就是到了冬至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购置节庆物品,只不过富裕之家便奢华一些,贫穷之户便清苦一些罢了。

    好在如今的北路,已无赤贫之户,虽说各家各户情况不同,一般的有好有坏,但温饱一事基本上算是解决了。

    再有那吃不上饭食之人,也一定是好吃懒做之家,张诚对于此等废人亦是深恶痛绝,不会姑息。

    此刻,赤城参将署内宅中欢声笑语,季轩竹陪着三位老夫人,还有张丽芳、吴婷玥两位小姐坐在一桌,柳家姐妹与玉蕊、绣月在旁边的一桌,屋中也是凑成了九人之数。

    外间,诸官将欢聚一堂,虽也是人心各异,然表面上却又是一团和气,大家闲谈着互相敬酒祝福。

    “今日冬至,我等受张参将相邀,齐聚将署,不若大家各吟诗一首以祝酒兴,如何?”秦时铮借着酒劲提议众人作诗,想要借此使张诚出丑。

    兵宪何崇武笑而不语,学正邵从友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医官申仕春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只见他摇头晃脑好像心中默念着什么诗句一般。

    广备仓大使尤名振晃着肥大的脑袋,嬉笑着道:“有几位大人在此,咱一介粗鄙之人,怎敢班门弄斧,自认罚酒就是啦!”

    他说完便端起桌前酒杯,一饮而尽。

    张国栋还算见过些世面,但吟诗作对于他确比登天还难,而陈大宽和靳勇就更是迷糊,啥是吟诗?

    待得看到尤名振不会吟诗,喝杯酒也就过去了,他们二人的心中便稍觉安定些,唯有张国栋不由看向了张诚,他已看出秦时铮其意志在使张诚出丑而已。

    秦时铮见无人反对,便对邵从友道:“学正大人,满腹经纶,不若就请邵大人起个头,如何?”

    邵从友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抬手拂着下巴上那一点点胡须,竟起身绕着桌子走起圈来,待转了一圈。

    当他又回到自己座位前时,才单手负在背后,另一手拂着稀疏的胡须,昂首吟道:

    “独酌无多兴,闲吟有所思。

    一杯新岁酒,两句故人诗。

    杨柳初黄日,髭须半白时。

    蹉跎春气味,彼此老心知。”

    “好,好一个‘独酌无多兴’!”

    邵从友吟诗才罢,还未坐下,秦时铮便击掌喝起彩来,他击掌之时亦斜目扫视着张诚,却见他一副气定神闲之态,不由心中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