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赤城兵备道,治下若真的激起兵变,何崇武第一个罪责难逃,不管张诚是不是在威胁他,何崇武终归是不敢一试。

    他抬脚就奔张诚左侧走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在椅中,他欠了欠身子才对张诚道:“张参将,无论如何,本官终是以为应将吴有禄押往镇城,交由抚臣刘大人处置才是正途。”

    还未待张诚表态,跟在何崇武后面走来落座在张诚右侧的秦时铮就急急道:“何兵宪所言极是,本官也是赞成将吴有禄押往镇城,由刘抚臣报当今圣上裁决。”

    张诚闻言只是笑笑,并未接言,他挥挥手示意陈忠可以开始了。

    随着一队队膀大腰圆的军士步入广场,他们赤裸着的上身满满都是横肉与青筋暴露,个个怀中抱着一口大砍刀。

    随着一支支木签拔出丢在地上,广场中被绑着的众人又是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传出,引得周边围观的众军户们也是一阵骚动。

    陈忠大步来到张诚身前,喝道:“吴有禄等一干逆党一百三十七口全部在此,现已验明正身,未时将到,特请令行刑。”

    “行刑吧!”张诚躺在软塌上淡淡的说道。

    陈忠接令后便向广场中间走去,坐在张诚身侧的何崇武却说道:“怎会有一百三十七口之多?”

    张诚仰躺在榻上遥望着远处的赤城堡,只是淡淡的道:“吴有禄、吴有庆残余是定要斩尽杀绝的,斩草留根,遗祸无穷啊。

    至于那些参与此事的家丁们,就罪不及家人,也算本将网开一面了吧!”

    何崇武的心里咯噔一下,便不再言语,只是他的目光却有些茫然,只是嘟囔着:“这也算网开一面?”

    秦时铮却是面无表情的呆呆坐在椅子上,嘴里也不知是在嘟囔着些什么。

    张诚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眼前的一切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虽然在谷道遇袭是一个意外,但却被他巧妙地运用了起来。

    在他的心里,甚至有些感谢吴有禄和薛良清对他的谋害,他们如此,反倒叫张诚肃清北路不服之人有了一个极好的理由。

    他目光森寒的盯着远处的赤城堡,冰冷的说道:“于本将不利之人,就该是如此下场,今后更要在北路深查吴薛逆贼余党,绝不放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