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衣阿哈身子先是狠狠地抖动一下,脸上表情凝固,大张着嘴巴,胸前一股血箭猛地喷射而起,轰然倒地,身体仍不由自主的抖动,嘴里“嚯嚯……”的哀叫着。

    洁白的雪花,静静地飘落在他身上,飘落在他身畔,飘落在马坊,飘落在北京城……

    …………

    马坊村里,白雪飘扬,红云滚滚,自西而入,翻卷南北。

    好像一条红魔鬼,要把侵略者吞噬!

    自打清军入寇以来,在这大明京畿要地之间,纵马驰聘,肆意劫掠,横行无忌。

    而京营里的大明军将都龟缩北京城内驻守。

    就算那些运气不好,被派在城外驻防的京营军将,也只是在城门外的营地内呆着,甚至连派出去的夜不收,都不敢离开营地太远。

    整个大明京畿要地,只有清军的哨探骑兵四出劫掠,掳夺他们看得上眼,又带得走的一切东西,根本看不见明军骑兵的一丝影子。

    仿佛这大明京畿要地就是清军的后花园一般,来去自如,甚至比野外围猎更轻松。

    而且,收获也是一次比一次更丰盛!

    所以,现在这伙聚集在马坊村里的清军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还有明军将官敢主动来招惹他们,让他们很感意外,一时间也是很不适应,平时凶悍威猛的他们,此刻竟也有些慌乱起来。

    …………

    马坊村南约四里处,有榆河由西往东流向,河上有一浮桥,桥面不宽。

    浮桥上横着许多石块和干木枝组成的隔离带,十名甲士持着弓弩火铳,站在隔离带北侧,向南张望着。

    仔细看去,还会发现浮桥东西两侧,各有十名甲士和一些战马,他们静静的守在那里。

    在浮桥北约百步距离,有一处沙岗,十余个甲士站在那里,他们身上红色的斗篷迎着深秋的冷风飘扬。

    “李长山,你率甲队留在这里,浮桥至关重要,别人留下,俺不放心。”右哨哨总吴志忠沉声说着。

    一个粗犷的汉子站在吴志忠身旁,痛快的答道:“吴哨宽心,咱绝不放一个鞑子过桥。”

    吴志忠点点头,伸手拍了拍李长山的肩膀,转头对另外两人大声说道:“乙队、丙队,整队出发,目标马坊。”

    “是。”两个精悍壮实的甲士,大声答应着。

    …………

    后哨哨总胡大可带领着麾下骑士,才从马坊西边村口往南拐来,这是一条土街,并不是很宽敞,街面上没有一个人,街两旁的房屋,东倒西歪,多处燃着烟火,时不时传出几声女子的尖叫。

    “传令,甲乙两队列阵前行,丙队下马,以甲为单位,搜索街边屋舍。”胡大可大声喝令着,催马向南而去。

    四个护兵怕他有失,打马追到他的前面搜索开路。

    轻盈的白雪随风飘落,与他们红艳艳的斗篷交相辉映,红白相间,马蹄踏地之声与甲叶相互碰撞之音组成的格外悦耳音符,回荡在无人的空街。

    怎想得到他们是在奔赴浴血的杀戮场!

    四个护兵策马在前,胡大可在后面率队前进,骑队整齐有序,自北而南,缓缓行进。

    他身后丙队骑士依令翻身下马,挨次踹开那些还没有被烧毁的屋舍庭院逐一查探。

    “砰!”

    胡大可身后十步外的一处庭院,传来一声爆响,接着便有金铁交击声音传出,他并没有在意这些,自有部下处理。

    隐藏在屋舍内的清军,都是些胆小的包衣阿哈,或有个别偷食的步甲辅兵之流。

    胡大可策马在护卫身后,双目紧盯着空街的前方,突然说道:“大家注意,上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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