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杀气,让校场中站立的卫所军兵看了都很是畏怯,就算靳新朋、严庆荣、薛良清等官将养的那些家丁,神情间也多是敬畏。

    望着台下良久,张诚大声问道:“靳大人,这开平卫军务果有如此破败么?”

    靳新朋久任同知,一直主管开平卫验军和营操诸务,卫治下军兵无此败坏,张诚当然是要问他靳新朋了。

    靳新朋也是不动声色的抱拳,沉声答道:“将军,这操练军兵就需要银钱粮饷的支撑,如今田地产量逐年递减,收支不足,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

    军士们要进行最基本的操练,每天至少粗粮是要管饱的,否则会体虚无力,就是绕着这教场跑上几圈,都容易体力枯竭,重则昏迷。

    而如果要加大军士们的训练量,那么每天还要加上一些肉食,否则高强度的操练,那些军士可能很快便会尿血而亡。

    可如今北路屯政荒疏破败,钱粮已近枯竭,靳新朋还要养着自己的那三百家丁,卫司确实是没有能力再维持满员的驻军。

    张诚又问道:“独石口按说该有近一千五百余的军兵,为何校场内的操备官军却是如此之少?”

    靳新朋沉声道:“不敢欺瞒将军,这开平卫内众军户都是勤于农事,却仍收不足供养如数之军兵的粮谷,下官也只得发些军兵下去屯种,以补粮谷之不足。”

    大明边镇卫所七分屯种,三分城守,称为操备官军,即各卫司屯守之兵卒。

    卫所的屯粮征收上来后,一部分上缴,一部分便是用来供养堡内的军官与这些操备官军,余者杂差官军与屯军便是劳役耕种。

    明初军屯所出几乎能完全满足全军需求,所以兵强马壮,将士也安心。

    不过在宣德年后,卫所操军大量逃亡,大批屯军便被征调为操备守军,原种屯地转归余丁耕种,事易时移,明中后期已经普遍为正军充伍,余丁拨屯。

    此时各地卫所操备官军继续大量逃亡不说,余下的也多徒有其表,一年难得操练几天,心思只是忙着自己家小与田地。

    就算有青壮,也要留下来耕种,舍不得充为正军,只是让家内老弱顶替。

    而且那些官将们为了养活自己家丁,不但克扣粮饷,也鼓励这种现象的存在,好让他们借此吃空饷。

    说来说去,非常两个字:粮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