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喝令,又是十名匪贼被押到中间,同样的程序走了一遍,在同一声喝令下,又是十颗头颅滚落在地上。

    在南关外看热闹的军户们都捂着嘴,发出阵阵惊呼,有那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往后退了。

    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他没看到之前,都是十分好奇的,甚至不会相信,可真正看到的时候,往往又接受不了。

    今日,听说新任分守将军要在南关外将擒获的各处悍匪斩首示众,一个个便怀揣着好奇的心态,跑到堡城南观斩。

    可是他们真的见到血腥场面,反而是一个个都心惊肉跳起来,他们瞅瞅滚落地上的一颗颗人头,又瞧瞧对面稳稳坐着,神色阴冷冰寒的张诚。

    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般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就连那些害怕至极的军户,也只是悄悄的往后挤着,根本不好太过用力。

    “唉,我说……滑溜,你平日不是挺横的么……咋还往后挤了哩……”

    “哪个后退了……草……你个憨包……”

    …………

    “这……一下子砍这多人……是不是……”

    开平卫经历司经历曹金旺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嗯,张大人不简单,就这魄力,咱刘志是服了。”

    镇抚司镇抚刘志语气到是平稳一些,毕竟是干的就是这些,只不过今日一场便要砍头百人,却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

    “靳大人,一次就砍这百多人头,是不是杀伐过重?”

    开平卫指挥佥事薛良清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平日里高高在上,已是许多年没见过如此血腥场面,他只觉得胸间竟烦闷无比,似乎有一口浊气堵着,十分难受。

    “哼,此些匪贼,祸乱我北路多年,本官早想将其剪除,只恨无此之能,今日张将军助本官达成所愿,实乃我北路军民之幸!”

    指挥同知靳新朋一番话,把薛良清说得是头昏脑涨的,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这是怎么了?

    靳同知不是一直对张诚来北路之事耿耿于怀嚒,怎么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态度呢,越是想着这些,便越是觉得内心烦躁,他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脸上更是一阵发白,一阵泛红。

    靳新朋斜了薛良清一眼,见他硕大的胖脸上满是汗珠,整个身体都似乎在不住抖动着,在心里骂了句:废物一个,就如此短视之人,竟还敢想着扳倒张诚那种狠人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