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声声呼嚎:“督臣……督臣……”

    他转头望去,却见一队清军骑兵冲来,已将卢象升包围在其中,他的家丁刘金海等人被隔在外面,正奋力冲杀,大声疾呼着。

    “杀鞑子,救督臣!”

    张诚大喝一声就疾冲过去,手里夹刀棒抡起就砸在一个清骑的马头上,那战马一声悲鸣,前蹄稍稍扬起,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扑倒在地。

    那清兵滚落马下,他反应也算迅速,战马扑倒一瞬间,他双腿发力一蹬,人便从马鞍上弹起,刚落地站稳,正挥舞着长刀就要追击张诚。

    后面陈忠策马冲来,借着战马前冲之力,手里狼牙棒自后向前挥起,“嘭”的一声,那清兵脑瓜迸裂,血水脑浆四溅,像根木头一般,直挺挺的栽倒地上,再无声息。

    张诚根本就不停歇,夹刀棒斜刺里向前捅刺,借着马力前冲,又将一个清兵刺落马下,冲进清军阵中,就看见一个清将穿着纯蓝的精良铁甲,他手里一杆长枪正刺向卢象升胸间。

    “督臣……”

    一声撕心裂肺嘶吼,自张诚口中传出,周围的人们都吓了一跳。

    他与卢象升尚相隔十余步远,相救无及,悲愤之情瞬间充满了张诚心里、身上,他感觉自己完全僵住了,好像瞬间失去了一切那般,全身都有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就在这时,卢象升的掌牧官杨陆凯策马冲上去,手按马鞍,双脚同时用力下蹬,竟从战马上跃起,飞纵到卢象升身前,替他挡下了这夺命的一枪。

    那清将本来看卢象升打扮异于常人,便猜他绝非普通明将,一心想要将他击杀,以为邀功,这一枪便是纵马奔驰的全力一刺。

    枪尖立时透过杨陆凯的后背,一股血箭喷射在卢象升那瘦削的脸上,他那因劳累本已深陷的眼窝里,被喷溅来的血水填满,正慢慢滴落。

    卢象升亲见杨陆凯为救自己惨死,咧起大嘴,嘶吼着:“畜生!”

    那样貌像极了地狱里出来的夺命阎罗一般,对面那清将被他恐怖至极的形象吓得,窘在那里,竟不知如何应对。

    卢象升嘶吼着纵马冲起,精铁大刀全力劈在那清将脖项间,斜斜的砍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自脖项斜下到右肋间。

    那清将仍是愣着,猛一张口,满嘴的鲜血涌出,整个上半身竟裂起,向后栽仰倒去,胸间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混杂着鲜红的血液四处喷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