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生生扯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落了,厉声哀嚎惨叫着。

    牛胜面色阴冷的沉声说道:“大猴,这死鞑子就交给你审问,记着,你小子手轻些,问完了再弄死。”

    那满脸横肉的夜不收,异常兴奋地说道:“牛头,放心吧,这回俺保准不会失手,定会好好的招呼他,俺保证,这死鞑子连他娘偷了几个男人都会倒出来。”

    大猴的脸上一阵残忍的味道闪过,他掏出一把生了锈的小刀,提溜着那清军哨骑的老鼠尾巴辫,就扯到树林的深处去了。

    很快的,那边就传来清军哨骑凄厉的长嚎,间夹着大猴那要命嗓音的阵阵怒声喝骂。

    刘金海嫖了那边一眼,心里说道:“好家伙,这宣镇的兄弟折磨起鞑子来,竟比他们督标营的兄弟狠多了。”

    直到此时,牛胜才有腾出空来询问刘金海道:“刘兄弟,你不碍事吧,有没有伤到?”

    刘金海刚坐下休息,他也没起身,只是坐着摇了摇头,随后又怒骂一声:“鳖犊子,兄弟失手了,出来五个弟兄,折里三个。”

    “哎……”

    他面色忧伤的长叹一声,才又说道:“当场战死两个,还有一个弟兄被鞑子捉了去,怕是......”

    说着话,刘金海竟恨恨地一拳,猛力打在身前一颗大树上,枯干的树干不住晃动,他也震得虎口破裂,仍不自知。

    这是个身板壮健的中年人,他身材不高,但非常的结实,头上戴着皮帽,身上是厚厚棉袄,打扮就如同辽东一带的民户一般无二。

    他虽常年随军征战各地,但还是保留着一丝辽东口音,不过随卢象升在宣大呆了两年多,他的话里有多掺杂了些宣大口音的味道,大家交流起来基本没有问题。

    刘金海面上满是风霜苦楚,被冰冷的寒风吹裂开一道道口子,眼中似乎总在跳动着熊熊怒火,身上背着巨大的步弓箭囊,身旁战马的鞍上还挂着马弓与一柄骑战用的斩马刀。

    在他的身旁不远处,随他一同出哨的督标营家丁陈虎子,也靠在一颗树上休息着,这是一个相貌非常普通的人,是那种丢在人群中,你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

    他同样穿着厚实的棉袄,头戴一顶已经掉毛的陈旧皮帽,手随意的插在棉袄袖子里,斜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样子,就如一个与世无争的畏缩老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