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搬过去等轩儿。”

    “好,好,好……你陪姑爷说话,我这就是吩咐下人,赶紧打包,也好早些搬过去,总要把一切都准备好,就候着我那乖巧的小外孙到来吧。”

    张诚笑着起身恭送岳母季宁氏离去,刚刚坐回椅中,就听老泰山季智恒开口问道:“忠忱,你为了搬家一事,做这许多铺垫,是否另有隐情呢?”

    “岳父,确实是轩竹太想念您二老,且鼎儿都满周岁了,还没见过姥爷姥姥,这也说不过去呀。”

    张诚提起茶壶给岳父季智恒斟上茶水,又接着说道:“另外,张诚还有一点私心,就是为了安皇上之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明显地向着皇宫大内那边瞟了一下。

    “你是说……皇上已经开始猜忌你了吗?”

    “那倒没有。”

    张诚给自己身前茶盏也斟满茶水,才又继续说道:“岳父久在京中,当知宫里那位的脾气,女婿如今统军援豫,手握重兵,本就难保不受猜忌。

    何况我一直以来,行事过于乖张,尤其此番查抄奸商家财,更是得罪了许多人,朝中宫里只弹劾我的奏折,不知多少啊。

    所以,为了表示我的忠心,也为了安宫里那位的心,才让轩竹带着鼎儿,来京师永宁伯府住上一段时日,待我自豫省剿贼归来,再同返宣府去。”

    季智恒抬手捻着下颌上的胡须,静静看着眼前的张诚,久久才开言道:“忠忱,老夫一直以为你是个只会阵前杀敌的莽夫。

    直到今日,我才算看清你不止是粗中有细那么简单,你之所思所虑,皆胜人一筹,照你适才所言,怕是在京城里还有别的手段吧。”

    张诚先是浅浅笑了笑,才道:“岳父眼毒,果然任何事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

    被女婿狠狠地捧了一把,季智恒的脸上也显现出难得笑容,他依旧捋着胡须说道:“老夫一心修学,意不在仕途,却也并非糊涂之人,世事如何,还是看得清楚。

    有些事情,虽然我并不评论,却并非一点不知,在这里可是看得通透……”

    季智恒用手轻点着自己胸口位置,又继续道:“忠忱,你少年得志,张狂些也在所难免。但要切记‘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凡事切记做绝,将人打倒也就是了,用不着再去踩上一脚。

    在这世上,每多一个敌人,就会多一点阻力,初时还看不出什么,可越到后面就越发难行,等你发现脚下的路都被自己堵死的时候,那就什么都晚了。”

    “岳父教诲得是,张诚必然谨记于心。”

    张诚此刻表现得十分谦恭,完全就是执小辈之礼,他是真的将季智恒当作父亲来侍奉,并无一星半点作作之态。

    “你姨父吴老爷那里,去过了吗?”

    “未曾。”

    张诚端起茶壶给季智恒身前茶盏续满,才接着说道:“这次进京,阅兵还在其次,主要是为了给皇上送一份大礼。如今这事办妥,我就该往河南去了,那边兵事紧急,已不能再耽搁。

    而且该办的大事办妥,若再流连于京中,岂不落人口实,若是再被满城言官御史弹劾,也不晓得皇上还能不能护着我啦。”

    “嗯。既是如此,我这便吩咐厨房开饭,你吃过就走,不要逗留过久。”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张诚策在马上回望京城那巍峨壮丽的城门楼,无限感慨在心头。

    别的且不说,他依稀记得就在松锦大战后的崇祯十五年,清军虏骑最后一次入寇京畿,因事发时乃是壬午年,所以又称为“壬午之变”。

    清军此次入塞与前几次几乎是如出一辙,饱掠达八个月之久,明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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