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方向。”

    “去大同府报官吗?既是如此,为了不直接出北门呢。”

    “贺将军思虑周全,我等先出南门,那帮贼子必以我一路向南,一时不会发觉实际是往北。”

    秦子辰接着说道:“报官?哼。他们早吃得饱饱,怎会为我等鸣冤。”

    他说着又将头探出车窗外,望着远处怀仁城里还未熄灭的火光,幽幽叹息道:“唉。要伸冤,怕是得去宣府才行啦。”

    老爷子秦祖康坐在中间的大车上,对外界的情形也看得清楚,他的夫人在一旁哆嗦着不住口念佛号,祈求着佛爷的护佑。

    秦祖康见此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毁就毁了吧,人没事就好,宅院将来再建就是啦!”

    他这句话像是在宽慰自己的夫人,也像是在宽慰着他自己,很快,在贺宽等众人护卫下,三辆大车沿着官道一路向北,不见踪影。

    而怀仁城中的秦府大院却被一把火烧个精光,片瓦无存。

    如此这般情景,在大同与山西各地不断重复发生,一幕幕惨剧不断上演,许多与北路商家往来亲密的商人们,一个一个遭了难……

    而能够及时得到勇毅军救助的却是少之又少,也就是如秦家这般大商号,才在张诚的保护名册之内,也只有他们才能逃脱这一场人为的浩劫。

    …………

    由于山西各大家商号在背后使坏,一时间,关于永宁伯张诚的谣言漫天传扬。

    在山西、大同境内各处州县,仿佛一夜之间,张诚就由大明一代武神,英勇无敌的当世名将,两厥名王的大英雄。

    瞬间就转变成了一个靠喝兵血、吸食民脂民膏的无恶不作之徒,简直就是无君无父的人间败类,更成了官绅民众人人憎恨的害群之马。

    原本随着北路那些质量上乘的商货,不断进入山西、大同境内流通,再加上张诚这些年立下的旷世奇功,使得他在山西民间还是有许多拥趸。

    可随着这无中生有的谣言不断扩散,原本对张诚抱以好感的百姓,也逐渐被谣言蒙蔽了双目,跟着愤怒的大小商家一起咒骂起永宁伯来。

    晋商各大家在山西等地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境内的许多书吏、官员、将军们或是他们的族人,或与他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利益纠葛。

    他们这些人对攻击谩骂张诚的谣言置之不理。

    但若是有谁敢为张诚说上一句公道话,就会被他们给盯上,轻则抱以一顿老拳,重则会莫名其妙地被逮入狱中,更严重的还有可能会无缘无故消失掉,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似的。

    谣言的传播越来越玄乎,也越来越激烈。

    便是那些在乡间僻壤之处的很多小民小妇,也都晓得在山西北面有一个叫做宣府北路的地方,那边住着一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心比煤石还要黑的总兵老爷。

    那总兵上不敬天地神明,下不拜君上父母,简直就是一个无君无父的狂徒,他非但对士绅官民无礼不说,还荒淫无道,每到一处必定大肆收罗美女,夜夜笙歌燕舞,要御八女才能安然入睡。

    更为可恨的是,他还要抢夺大家伙的饭碗,欲将山西的父老兄弟们全都饿死,这不,北路各类商货源源进来,低价倾销之下,本地的商家哪里还有活路?

    至于有人宣称北路地方富足,那纯属弥天大谎,那些商人都与张诚一般黑心无耻,他们之所以能吃饱饭,全是靠着吸食大伙的血,就好比蚊虫苍蝇一般,哪个不是吸得鼓鼓饱饱?

    他们倒是吃饱喝足了,难道咱们山西的父老乡亲就该活活饿死不成?

    最后,他们更是恶狠狠地叫嚣:对待张诚和奸商,就该像对待蚊虫苍蝇那般,一下子将他们统统拍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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