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怀远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心情一直郁闷不已,并且常常责备自己所用非人。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这是肖怀远不断问自己的一个问题,而独具慧眼的周老弟并没有和宋峰实际接触过,就那么一眼,一眼就可辨忠奸?这也是肖怀远最疑惑的问题之一。

    下午三点多肖怀远接了一个电话,他一看是宋峰的电话,火就直往头顶上冒,并有血液逆流之感。

    “你这是找死呀,宋峰。你这样的人也还能活着,上天对你太怜悯了。”

    还没等肖怀远将怒火发完,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急促的声音:“伯父救我。”肖怀远脑袋里翁的一声,现在感觉血液已经不流了,凝固了,快要窒息了。

    “我指定的地方,你一个人过来,咱们需要谈谈。”那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仿佛泥淖般要将他吞噬。电话挂了,肖怀远显然没有权利说不。可仅从四个字就能判断出是自己的侄女姜依溪吗?但没得选,只能去,可自己又害怕得不行。对了,拉着周老弟吧,也只能拉上他啦,心病还得心药医啊!人活着,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确切的说,只是想舒服点而已,就这么简单,可怎么又这么难呢?人啊,不是为难自己,就是为难别人。

    周文寻得知消息后并无意外之感,认为姜依溪只是个借口而已,而肖怀远充当的是个媒介,背后的根源则直指自己。虽没有具体的事实指向这一推断,但周文寻对事物敏锐的洞察力让他有所警觉。肖怀远脸拉得老长,内心的恐惧感让他焦躁不安,看到周文寻后就犹如看到了救世主的降临,紧张的神色缓解了许多。

    约定的地点在一存储仓库,里面堆满了货物,这是肖怀远公司主要的存货地点。这宋峰约在此地想要做什么呢?周文寻心中疑窦丛生,在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而肖怀远此刻内心又揪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犹如寒蝉一般,站在原地已经无法动弹了,可自己能够退缩不前吗?绝对不能这样做,即便是寒蝉,那么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寒蝉抱枯木,泣尽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