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授的上清箓乃至高一品,不管见了谁都不矮人一头。

    引见过二人,扶风真人便开始冲长生道歉,只道自己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教徒弟,之前有逆徒在义庄参与过对他的围攻,他这个当师父的难辞其咎。

    听扶风真人这般说,长生知道老天师此前曾经来过,不然扶风真人不可能知道此事。

    扶风真人很喜欢自说自话,说完之后不等长生接口说些客气话,便转头与蓑衣老者说话,说的是下棋之事,只说自己终于发现为什么与猴精下棋总是输多赢少,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过注重章法,不似猴子那般不守规矩,实则猴精并不是棋艺比自己高,而是得益于异类的天性。

    猴精面对长生有些紧张,却不怕扶风真人,只道扶风真人分明是个臭棋篓子,技不如人就乱找借口。

    扶风真人和猴精不停的拌嘴,长生和大头压根儿插不上话。

    不多时,扶风真人带着几人来到自己的住处,屋子不大,里面很是空荡,除了简单的床榻桌椅和少量的生活器皿,少有杂物。

    尽管早就知道扶风真人是位得道高人,在看过房中陈设之后长生还是对其高看了一眼,看一个人的境界有多高,只看其居住房间的摆设和陈列。单是房间整洁还不算,还得看器物的多少,陈设越简单,杂物越少,说明此人的境界就越高。反之亦然,如果屋子里塞的满满的,说明此人还没有超脱外物的束缚,如果房间里跟猪窝一样,那就更差了,说明此人心思杂乱,做事毫无章法。

    扶风真人和猴精进门便开始下棋,连油灯也不点,长生和大头只能自一旁观棋。

    唐人下棋无非两种,一种是围棋,还有一种是象棋,扶风真人和猴精下的是象棋,二人知道扶风真人对战猴精输多赢少,不但不敢乱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扶风真人输了棋会埋怨他人。

    果不其然,正如猴精所说,扶风真人的棋品并不好,丢了子儿就各种埋怨,一会儿埋怨猴精穿着蓑衣人模狗样的自那坐着搞的他很是别扭,一会儿又埋怨猴精不讲究,自己还没落子儿,猴精就把他的砲给吃掉了。

    猴精也并不让着扶风真人,扶风真人嫌它变作人形碍眼,它便现出原形自椅子上蹲着。扶风真人埋怨它下棋急切,它便等扶风真人落子之后再出手,猴子与其他异类不同,便是现出原形也能口吐人言,下棋的同时还不停的嘲讽扶风真人,也不是为了激怒他,只是随口反驳,图个口舌之快。

    扶风真人是个侏儒,杀到紧要关头,心中紧张,也蹲到了椅子上,一个侏儒一个猴儿,叽叽喳喳,揶揄叫骂,吵的不亦乐乎,杀的热血沸腾。

    大头一直提心吊胆,唯恐扶风真人再丢子儿会赖到自己头上,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在外人看来,扶风真人和猴精就是两个没有棋品的疯子,但长生看到的却不是争吵和计较,而是自在和率性,不管是扶风真人还是猴精,都不曾端拿造作,做的是想做的事,说的是想说的话,也不怕自己说错了话对方会心生不满,实乃大道无形,返璞归真。

    老天师乃上清天师,道门高人,之所以偶尔会来天仙观盘桓数日,想必也是因为欣赏扶风真人的率真性情,实则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讨厌勾心斗角,任何的技巧和心机都能被他们一眼洞穿,任何虚伪的东西他们都不喜欢,他们只喜欢一样东西,那就是真实。

    千万别在身居高位的人面前装,一装必死。

    而大头先前揍那个装模作样的铸剑之人,以及对那微服私访的县令一通冷嘲热讽,也正是因为看不惯他们的虚伪和造作,也亏得是遇到了大头,要是遇到扶风真人,二人的下场估计会更惨。

    长生不怎么会下棋,不过粗浅的棋理他还是懂得,在观战之时很快发现了扶风真人的问题所在,扶风真人下棋最大的问题就是步步为营,过分惜子,总想攻守兼备,权衡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