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清除了阉党,自己最多也只能保全性命,想要以功臣自居,官居原位是不可能了。

    即便如此,四人仍然如蒙大赦,连声表态,只道有心赎罪,唯长生马首是瞻。

    待四人先后表态,长生正色说道,“诸位的投名状我不但会奏禀皇上,还会遍告朝野,让所有人知道你们对阉党是何其痛恨,对其揭露的是何其彻底。”

    听得长生言语,四人心中五味陈杂,长生这番话有两层意思,表面上是设法为他们脱罪,减轻其罪行,实则是暗示四人这份供词也会被阉党看到,如果阉党看到自己在供词上都说了什么,四人以后说什么都没用了,阉党永远不会原谅他们。一份供词,彻底把后路给断了。

    便是心中纠结,四人仍然只能冲长生道谢,并再次表态唯他之命是从。

    长生再度说道,“我不知道皇上日后会如何发落你们,但我能向你们保证,你们四人可得全身而退,你们在城中的家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长生言罢,四人再度道谢,长生这番话又是一语双关,既保证了他们的安全,又是在变相恐吓他们,暗示四人一旦不听话,其家人就会倒霉遭殃。

    长生正色说道,“你们四人即刻回返卫戍军营,统领本部兵马开赴皇城,自南门外候命。”

    “得令!”四人齐声应是。

    “除了皇上亲临或是本官到场,由宦官代传的旨意和他人的命令一律不可遵行。”长生高声说道。

    “好了,时间紧迫,你们即刻回返……”

    不等长生说完,背黑锅的就主动站出来了,“大人,您先出去,我有话跟几位将军说。”

    听得大头言语,长生冲其投去感激眼神,有些事情的确需要一个得罪人唱黑脸儿的,心里感激,嘴上却说,“你想说什么?”

    “我有办法确定几位将军是否心口如一,您先出去。”大头催促。

    “好,我先出去命人为四位将军备马。”长生就坡下驴,趁势离开。

    马匹备好,大头也带着四人自牢狱里走了出来,四人表情沮丧,如丧考妣,见到长生之后冲其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然后牵马出府,疾驰离去。

    此时府外已经聚集了数十名罪臣的家眷,眼见四名将军自御史台全身而退,众人无不暗暗松了口气,只当御史台只是请众人回来问话,用不了多久就会将众人放出来。

    长生此前已经查清了这些统兵将领的府邸所在,在四人离开之后立刻派出了四十名捕快分赴四人在城中的住处,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就在二人快步回返牢狱之时,长生突然听到了砖瓦破碎的声音,但循声北望却没有看到人。

    不止长生听到了异响,大头也听到了,就在二人转头北望之际,北侧屋脊再度传来了踩踏声响,随即便是快速移动时衣袂飘荡所带起的破风之声。

    听得破风声快速靠近却不见人影,大头陡生警惕,急忙挡在了长生身前,“什么人?”

    “长生大人,是我。”声音来自北侧两丈之外,气喘吁吁,颇为急切

    “藏头露尾,居心叵测,快快现身。”大头高声呵斥。

    此人一开口长生就感觉声音耳熟,急忙自脑海里快速回忆寻找,联系此人闻声却不见人,瞬间想起了此人便是皇上暗中召见那晚,派去请他的年轻人,“你可是来自宫中?”

    “是是是,”来人急切说道,“宦官反叛逼宫,宫中已起战事,张真人和御林军正在大明宫与阉党所统领的神策军激战,是张真人画符帮我隐去了身形,前来告急求援。”

    听得来人言语,长生心中猛然一凛,他还是低估了阉党,阉党虽然没有派人前来围攻御史台,却已经敏锐的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直接釜底抽薪,起兵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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