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便将齐光安排去接应秦紫烟的人,一个个的都给打发走了。

    不是打发走的,是赏了他们几口酒,至今还睡在城东土地庙后的荒草丛里呢?

    目测没有三日是醒不过来的。

    随后,他便亲自上阵,带着明月松和秦紫烟去鬼市逛了一圈。

    还半真半假的收罗了一堆好物回来。

    这一切,自然不用秦紫烟告诉齐光,他也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才闲闲的把大推这个名号推给了秦紫烟。

    那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大推的主意,你别再来烦小爷了,就懒得理你。

    还有就是,你们自去忙你们的吧!小爷我是乐得当个甩手掌柜,清闲自在去咯。

    ……

    夜,某处神秘的宅子内。

    西平王夏侯平不变的卷着本书,他在看书,也在等人。

    不一刻,一个身影飘然而至,正是西府的二推官——秦云。

    夏侯平立马放下书册,站起身来手一抬,便免了秦云的行礼。

    由此可见,西府推官们的位置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如果是周庆前来回话的话,每次都得候上许久,夏侯平才能将视线略微由书册上移开那么一丁点儿。

    而夏侯平接见推官们时,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那礼遇,是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更受宠爱。

    不得不说,夏侯平的确是个爱材惜材之人。

    此刻,他手一抬,便免了秦云的行礼。但秦云却还是硬生生的单膝跪了下去,低头道:“回王爷,是属下办事不力,居然将北静王给跟丢了,请王爷责罚。”

    夏侯平的眼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凌厉,但转瞬之间便恢复如常,手一托,还是将秦云给托了起来。

    “不怪你,那夏侯豫足智多谋,有时连本王都不是他的对手,偶有过失也是正常的。那你是在何处跟丢的呢?”

    虽然主子没有怪罪,但秦云还是面带愧疚,“是昨日一早在平乐镇上之时,当时,属下亲眼见他和玉家姑娘一起上的马车,然后又走了十来里路后,他的手下便发现他们不见了。”

    夏侯平:“所以说,他同那个玉姑娘凭空消失了,连他手下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秦云点点头。

    夏侯平不屑一笑,“你看嘛,这夏侯豫就爱故弄玄虚,搞得连他贴身之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似的?你信吗?”说话间见秦云如实摇头,又接着道:“对嘛,连你都不信,他蒙谁呢?依本王看,他们这是另有所图。”

    秦云:“王爷明见,属下后来就是跟随着他的贴身侍卫到了雅县,然后又在长风的带引下,先他们一步找到了北静王的。”

    夏侯平的眼色又肉眼可见的变得喜悦了一点,就更加和颜悦色了,“本王就说嘛,再狡猾的猎物,在三推和长风的监控下,都是难逃踪迹的。那后来你是在哪儿发现的他们呢?”

    夏侯平与西府推官们的对话,都极有水平,必先是要赞扬肯定对方一番的,然后再提出相应的问题。

    如此,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个平易近人又可信可重之人。

    看来,夏侯平驾驭人心,已自成路数。

    见主子喜悦,秦云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属下是在青衣山下发现他们的,看样子,他们是刚从山上下来。听附近居民讲,那山上正是梨花开放的季节。”

    夏侯平略一沉思,“一个将死之人,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赏花呢?他们两人上山去,肯定有古怪。”

    秦云没有答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答,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不会在主子面前轻易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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