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地步!国之安定,何须你来做牺牲!”

    萧栀之摇头说道:“父皇当以国事为重,若是远嫁长武可安长武乱心,父皇便让我去吧。”

    “你懂什么!”

    “砰!”

    萧华手中的奏章拍在桌上。

    他是真的生气了,私下里几位国公以及相爷都在劝他,如今就连女儿都亲自来逼他下令。

    萧栀之跪在御书房中,她低着头,实则却没有所见一般坚韧。

    她双眸泛红,只是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最起码,看起来不会那般狼狈。

    萧栀之恳求道:“父皇,你便让我去吧。”

    萧华气愤地指着她道:“吴勇有统领万军之才,虞镇有以一敌百之武,你皇叔镇北王镇守边关数十年,镇北军不惧风霜,犹如杀神,何惧一个小小的北漠,何惧长武!!”

    “轮得到你?轮得到你吗!”

    萧栀之跪在地上,不发片语。

    “你……”

    萧华话卡在喉中,说不出来。

    恍惚之间,他发觉是自己做的不够,错的从来不是百官,也不是萧栀之,是他的无能。

    若大乾国力再盛几分,又何尝会有此刻的犹豫不决,北漠若来,便让其有来无回,长武若犯,便将让其知道大乾兵甲之威。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他踉跄两步,坐在了那椅子上。

    萧华抚着额头,揉了揉眉心,他轻声说道:“早些回去吧,明早记得去给你母后请安。”

    萧栀之站起身来,却始终低着头。

    萧华嘴唇微张,说道:“朕…不想你去长武。”

    可是,却总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若长武不安,边关也难以安定。

    不想让她去,可这天下,却需要她。

    尽管这个天下是他萧华的,他依旧没有完全决定这件事情。

    萧栀之怔了一下,轻声说道:“父皇早些休息吧。”

    她迈步离开了御书房。

    他说的是‘不想让她去’,萧栀之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复。

    深夜之际,那御书房中亮着烛火。

    唯余一位年近半百的白发老者坐在案桌之前。

    桌上摆着山堆般的奏章,那位老者倒在那长椅之上。

    一声长叹。

    立为太子之时,他曾起誓。

    若有朝一日坐上龙椅,当顾天下山河安定,位旷世明君,要百姓安居乐业,护兄弟妻儿此生富贵安康。

    可到头来……

    二哥舍身去了镇北,经历风霜雨雪,三十余年不曾归朝。

    大哥谋逆,自毙于大理寺中,没能救下来。

    ……

    如今,他竟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还得远嫁长武。

    当初的誓言,他唯独只做到了前面——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他只能算是个好皇帝。

    仅此而已。

    只听那位身着龙袍的老者,苦笑一声,口中呢喃道:“孤家寡人……”

    一夜之间。

    他那余下的些许黑发,也挂上了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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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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