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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川坊清河河畔边上的街道如今满是狼藉,被冲破的房屋碎片散落在地,许久没有人来收拾。

    大水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五川坊人皆是叹这事情古怪,又有人说是亲眼所见是真龙降世,只因世人不知真龙是何模样,便将那还未化形的青蛟当成了龙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闲言碎语总是不断的,那些胆大没走留在河畔不远处观望的人归来之后,道出了所见所闻,最后只结一词——龙斩剑仙。

    “不该是剑仙斩龙吗?”

    “没斩了,不就是龙斩剑仙吗。”

    这样说来,倒也没有错,老人确实是输了。

    若是再年轻几岁,体内也无寒毒,说不定能与全盛的青蛟斗上一斗,可如今败了就是败了。

    剑仙丢了仙剑,那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走在这五川坊中,听闻有大水将起,坊间之人大多都逃命去了,半晌却没有洪淹至,反而却是传来了洪水退去的消息,观望了数个时辰后,才敢回到家中。

    街道上阴司巡游四处巡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地城隍又怎么能坐的住,当即便召集了阴司巡游,若是出了事故,也好妥善安置那些死去的亡魂。

    可如今,却是没有一人是因清河大水而亡的,五川坊城隍也松了口气,只道是福运保佑。

    转眼间又过去几日。

    近些日来去那庙中祈求平安的人越来越多,城隍庙也人满为患,大抵是因为洪水退去的缘故,只当是有神仙相助。

    又有人将那日所见描绘了下来,更是有文士在那清河边上留下诗篇,剑仙断首,真龙低头,还有那位像是局外人一般的儒衣先生,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人记了下来。

    愈演愈烈,最后竟传出,那位先生是仙人降世,而真龙不过是仙人坐骑,流言蜚语总是如此没有根据。

    戏楼之中,儒衣先生坐在角落处,要一盘豆子做零嘴。

    台上戏子花着浓厚的油菜,一见便是威武姿态,此人手中拿剑演的乃是位剑仙,与剑仙相对之人则是画着青色油彩,似有鳞甲覆面,与那剑仙缠斗。

    这一出戏,唤作《龙斩剑仙》,小小的戏楼,也因此人满为患,多数时候都没有空座。

    打斗至精彩之处,台下众人连连叫好。

    只见那‘青龙’一声震慑吐息,剑仙闷哼一声,倒在台上,戏楼中顿时鸦雀无声。

    当剑仙在此站起之时,仙剑垂落,连连苦笑,叹了一声:“老…矣~”

    如此,这一出戏也就到了尾声。

    终是剑仙迟暮,剑也生了锈了。

    台下之人接连摇头,更有人情到深处眼眸中泛红,接连叹息。

    “竟是这般结果……”

    “剑仙也会老啊。”

    “可悲,可叹啊。”

    坐在戏楼角落处的儒衣先生抿了一口酒,啧了啧嘴。

    狐九抓了几颗豆子扔进了嘴里,凑近先生,细声说道:“戏里怎么没有先生?”

    “没有最好。”陈九说道。

    或许本该是有,可真龙乃是代表的是当朝天子,这小小的戏楼又怎敢演那坊间传闻中的真龙俯首姿态。

    戏完之后,便有戏楼的伙计前来讨钱,所谓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不给也无所谓,最多也不过惹旁人白眼罢了。

    “戏唱的不错。”陈九赏了几个铜子,这戏演的不差,当赏。

    “谢过先生。”

    伙计皆是笑脸相迎,没过一会,便装的盆满钵满,再至台上感谢一翻,便匆匆离去,然后便是下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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