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钦徽二宗才是,尤其是宋徽宗,在这种理论下,他简直超越了释迦牟尼,当年释迦牟尼舍弃王族富贵、出家修道,宋徽宗却是直接身体力行、舍身饲虎,从佛法上来讲,他在修行上比释迦牟尼还要早几个转世轮回。”

    巘戅戅。“因为按照汉化可以亡国的说法,宋徽宗虽然成了金国的俘虏,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由于他的书法和绘画作为汉文化的成果之一被成功输出到了金国,所以金国以及蒙元后来的汉化都是拜宋徽宗所赐,宋徽宗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宋国,但也因此使得金元二朝因汉化走向了覆亡,你觉得这个逻辑它符合常理吗?”

    “我敢说,任何一个‘极端女真’,无论他极端到何种地步,都不会认为汉人靠一些高雅文化就能在文化上征服女真人,继而摧毁一整个金国的女真体制,汉人同样也并不这样以为,否则钦徽二宗的历史评价绝不会仅限于‘亡国之君’,即使再过上几百年,汉人也不会觉得他们的诗词、书法和绘画能影响整个国家,这种观点本身就极其荒谬。”

    纳林布禄道,

    “所以你就觉得全盘汉化同和平演变没有任何关系?建州诸申跟着你学习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也不会逐渐变得心向汉人、厌弃女真?”

    努尔哈齐笑道,

    “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纳林布禄,你可知,人的本性就是追求美和高雅的,这一点是无论多残酷的屠杀和镇压都无法违背的,而汉语多美妙,你要是学透了汉语就会明白,世界上再没有一种语言比汉语还要博大精深。”

    “汉语的美是其他语言无可替代的,比如‘提师百万临江上,立马吴山第一峰’,你能让完颜亮将它翻译成女真语吗?比如‘非心非佛,唤作非心犹是佛,人境俱空,万象森罗一境中’,你能想象完颜雍用女真语作‘减字木兰花’吗?再比如‘三十六宫帘尽卷,东风无处不扬花’,你觉得完颜璟可以用女真语写出如此的‘帝王之诗’吗?”

    纳林布禄道,

    “其实完颜雍曾经提出过要全面恢复女真语,禁止金人学习汉语的,这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努尔哈齐笑着咽下了一块烤鹿肉,道,攫欝攫

    “可是他失败了,不是吗?汉语是高雅的,这种语言美和汉人的好东西一样,是跨越了族群和国界的,语言艺术就像烤熟的鹿肉,谁富有了都会去试着尝一口,但是你觉得汉人吃了烤鹿肉,便从而会认同女真文化吗?”

    “汉语就是一块美味的烤鹿肉,女真人会爱上它,不过是基于全人类共有的人性,是基于人类对美的本能追求,遏制这种追求是反人性的,完颜氏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认为一个人对自身族群的认同程度,会压倒人类的基本人性,这真是太可笑了,他们再如何禁止汉语,都无法剥夺金国百姓追求高雅的权利。”

    “更可笑的是,完颜氏自己都更喜欢汉语,却偏要用威权迫使金国百姓厌恶汉语,这是多么可怕的愚民政策,倘或要归咎金国灭亡的罪因,我觉得这条政策要负相当大的责任,统治者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却要用族群自尊心来引导百姓去相信,难道金国百姓在完颜氏眼里就蠢钝如此?我努尔哈齐就绝不会这样对待建州诸申。”

    “更何况以我建州现下的情形而言,汉语于我建州,不但是一门艺术,更是一项工具,建州目前的所有发展都是仰赖汉人的知识与经验,如此有用的一项工具,我只会希望建州诸申都学会它、运用它。”

    “纳林布禄,可能这一点你没有看出来,不过我的确是发自真心的,诸申尊敬我为贝勒,我自将带领诸申走向富强,倘或我禁止他们学汉语,就等同于将他们与汉人的知识文化隔绝了开来,这样他们还如何能学习这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与经验呢?”

    纳林布禄道,

    “说实在的,我觉得像技术文化这些东西,你和额亦都、费扬古他们学习一下就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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