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佛门那么惨的吗?在西方地界都要混不下去了?

    他暂时抛弃了先前的成见好奇地问:“佛门有什么问题吗?”

    不苦大师苦着脸道:“我佛门说人生有八苦,这也是贫僧法号的来源。”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是以人生在世便是苦,如苦海行舟。我佛所求者,便是脱离苦海到达彼岸。”

    王弃听着觉得没什么毛病,这和他影像中的佛门也没多大区别。

    他问:“听起来还不错,佛门怎么就出问题了?”

    不苦大师脸色更苦地说道:“便是因为众生皆苦,所以我佛门弟子亦在苦海……只是普通人‘不知何为苦’,我佛门弟子却因为学习佛法反而是‘知其苦’,是以往往会产生一个想法:既然人生便是苦,何不早早结束这番苦?”

    王弃听了表情当场就很奇怪……他听到了啥?佛门弟子都有自杀倾向?

    这个消息着实是颠覆了他的想象……因为就他所知的‘历史’,佛门在东传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躲避乱世兵灾的地方……

    他忍不住问:“可刚才我听大师说,你们佛门求的是脱离苦海,为何还有弟子有此倾向?”

    不苦说道:“脱离苦海……真正能有那份大智慧、大毅力的人又能有多少呢?绝大多数弟子其实都知道自己没那慧根,所以他们选择匆匆结束这一生以‘脱离苦海’。”

    王弃目瞪口呆,这得是多苦的日子啊,才能让人觉得死亡是‘脱离苦海’。

    他记忆中,在那战乱的年代,出家当和尚那才是真的‘脱离苦海’,原本的苛捐杂税都没了,也不用被老婆烦心,又不用操心儿女,只需要每天吃饭睡觉念经就可以……

    不苦不知道王弃的思维已经飘到了哪里,他说道:“其实苦有三境,分为:苦中苦,苦中乐,不苦不乐。”

    “贫僧家乡那边绝大多数人都是‘苦中苦’,而中土这边的民众却大多‘虽苦而乐’。”

    王弃又问:“那最后的‘不苦不乐’呢?这是什么?”

    不苦说道:“这是贫僧的法号,也是一种修行手段:我们认为,唯有以苦为乐,不断地让自己承受更多的苦,才能获得最终的大乐……也即是极乐。”

    王弃惊讶地问:“大师是‘苦行僧’?”

    “贫僧不苦。”不苦忽然就开始跟他打禅机了。

    王弃无语地摇摇头,随后不愿多说了……他琢磨着此时的佛法尚未正式开始东传,从这位不苦大师这里听到的佛门教义还真是‘原始而朴实’。

    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世界与自己记忆中那个世界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说,记忆中的佛教最终变成那副‘富丽堂皇’的样子,这其中究竟经历了多少的‘魔改’啊?

    随后他又问起西方的情况,不苦大师也是知无不言。

    王弃就了解到,这个世界的西方还处于一片蒙昧与蛮荒。

    像不苦和尚所属的土著民族正在被一群来自更西方的强悍民族给统治了,所有土著都成为了被奴役的下等民……

    这些土著生而为奴隶,没有任何自己的私人财产,也面对着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死亡的绝望……这样的社会环境下,难怪会出现这样的教义。

    王弃无语了,由此他也明白了为何不苦和尚要思考自家教义的缺陷……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学习佛法的人都有自杀倾向,那这教派还怎么传承下去?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个早晨,直到冉姣穿戴整齐了从身后屋中走了出来……

    不苦才是一下子醒悟过来,站起身来便告辞道:“是小僧叨扰了,这便告辞……不知居士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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