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卫王系那些自称“不怕醉、只怕不醉”的文武将官都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凡事都怕对比、酒量高低更不分男女,一旦遇到不喜欢酒、“不会喝酒”的萧颖,杨集的酒量就不够看了。

    萧颖亦是忍俊不禁,她优雅的坐到一边,拿起杨集一条腿放在膝上,一边轻轻按压,一边向杨大爷问道:“伱不是去前殿见颉利可汗的使者赵德言了么,怎么回来这么早?莫非是谈崩了不成?”

    杨集的大小老婆都是他的得力干将,区别的只是能力不同、管理的事务不同,此刻没有外人在,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道:“赵德言和宋先生(宋正本)是同乡,还是刘焯先生的‘外门’弟子、玄成名义上的小师弟。他根本就不是颉利可汗的心腹,而是自己人。谈好了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萧颖愣了一下,问道:“此人可靠么?”

    “可靠!”杨集给出了答复,长长的叹息道:“他是安乐郡望族,祖上自汉代以来便诗礼传家、善待乡民、护卫桑梓。开皇初,突厥沙钵略可汗阿史那摄图趁我大隋立国不久、内部不稳,多次大举进犯大隋,除了血洗雍州和凉州的武威、天水、安定、金城、上郡、弘化、延安等郡,还把幽州北部屠戮一空,赵德言的父母兄弟尽皆惨死于突厥人弯刀之下……”

    “李敏的父亲李崇将军心知寡不敌众,他为了减轻伤亡、保证幽州安全,只好率领数千步骑将突厥十多万大军引向东北方,以这支军队所有将士的性命给援军争取时间、给百姓争取一线生机。等李崇将军所率之军尽皆战死于孤城,阴世师的父亲阴寿将军终于来了,他不但杀退突厥大军、解救安乐郡仅存百姓,还将他们转移到涿郡,其中便有宋正本、赵德言。”

    “年幼的赵德言在夹壁中看到亲人被突厥人一一杀死,他当时就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定要突厥亡族灭种,为亲人为乡亲复仇。之后一直在幽州和冀州一边游学,一边关注势态。等到学有所成,便去突厥寻找令突厥灭种的机会。”

    众女闻言,无不肃然起敬:北方有许许多多“赵德言”,像他这么可怜的人,无法计数。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因为种种原因,都选择珍惜当下、放弃仇恨;所以身体力行、矢志不渝的赵德言,显得尤为珍贵。

    稍一沉吟,萧颖问道:“如此说来,赵德言是在颉利可汗身上找到契机,这才成为对方的心腹?”

    “正是!”杨集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突厥就是一个松散的部落联盟,每一个部落都是高度自治的国中之国,他们的军权、政权、财权、执法权都掌控在部落酋长手中,而国王一般的各部酋长以自己的部落为先,当部落利益与大可汗出现冲突,他们要么迁往他处,要么直接率领部众造反。”

    “面对这种局面,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的心态与他的父兄截然不同,他的父兄认为草原人是狼神子孙、草原之主,骁勇善战的本质便是游牧生活、便是弱肉强食的竞争法则。阿史那家族只要维持自身的强大,其他高度自治的部落就会俯首称臣、任由他们宰割,若是过度干涉、过度逼迫,反而弄得草原战争不断。”

    “而咄苾不认可这种十分松散、十分危险的联盟制,他主张像削藩那般削弱各部酋长的权利,把军权、政权、财权、执法权收入大可汗之手,最终建立一个皇权至上、权力集中的王朝,彻底改变草原各自为政的局面,之后再以一个整体对外扩张。于是赵德言投其所好,成了他的心腹。”

    “咄苾想多了!”萧颖摇了摇头,一一说道:“我中原有了千多年的历史,忠、孝、仁、义、礼、智、信、悌早已深入人心,然而至今都无法把军权、政权、财权、执法权尽数收归中枢,咄苾要是效仿中原,完全就是找死。”

    “草原一直以来都信奉强者为尊的生存之道,绝大多数人没有伦理纲常之念、没有国家和忠君爱国的思想,一个二个都以杀戮为荣,要是用中原的制度约束子民、剥夺各部酋长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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