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犯了众怨,且案件又尘埃落定,谁愿意帮一群必死的杀人犯啊?

    再者说了,元家对李家恨之入骨,元家全族上下比谁都希望朝廷判决尽快落实,以解心头之恨,此时要是帮李家求情,那就等于是和元家元派为敌。

    这谁又敢?

    而独孤家家主独孤整说得倒是好听,可是等几天过后,李亮、李神符等等,已然人头落地了,那时再说,有个屁用。

    独孤氏听了李叔良的话,脸色又青又红,她明白弟弟在搞“拖”字诀,想了一想,喘息着说道:“罢了、罢了!我去卫王府走一趟,求求独孤敏。”

    。。。。。。。。

    此时的卫王府中殿花园,一座半封闭的凉亭之内早有侍女准备好了炭炉、茶具,又从上方放下留有一道道缝隙的竹帘,亭中冷意便减轻了许多。

    独孤敏和儿媳们坐在亭中品茗叙话,目光透过约一道道约有两指宽的竹帘缝隙,可以看到三个身穿短袄小男孩步履缓慢的在雪地里打雪仗,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不时传来。

    鲜于芳从前殿走来,一眼就看到三个小家伙滚在雪地里嬉戏打闹,脚步停了下来,但乍一见到侍女走了过去,也就不管他们了,径自快步走到亭前,解下带帽斗篷挂在雨檐下的衣架,便掀帘而入。

    行了礼,鲜于芳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把听到的消息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说出杨广做出的惩罚道:“圣人应群臣所请,下了惩处的旨意:李孝基光天化日下斩杀人证,其罪当诛,与刺客一起枭首示众,妻儿流放交趾;其兄李韶受到牵连,贬为庶民,阖府流放牂柯郡。李神符作为主主犯,其所在的李亮一脉,皆斩之。李渊夫妇治家不严,圣人褫夺其夫一应职务、其妇诰命,贬为庶民;唐国公之爵降为县公,改由李叔良继承,此外还罚以重金。”

    萧颖和柳如眉、裴淑英、张出尘、慕容弦月、柳絮见多识广,没有多少感触;不过她们知道幕后黑手是李窦氏、而不是李渊。心中唯一的感触就是当以此戒、慎言慎行,绝不能乱来。

    侯巧文数日前已被杨集正式收为房中人,至今还没有学到杨家强悍的精髓,面上却不禁流露出几分怜悯之色。然而侯巧文来杨家将近一年了,也接触了一些政治。

    她知道李家在独步天下的李虎手上走到巅峰。李虎生有八子,其长子李延伯、次子李真夭折无后。老三李炳这个主脉,李渊这一支已废,李湛早逝,留下的李博义、李奉慈不成器,李炳这一脉差不多是废了;老四李璋死了次子李孝基、长子李韶受牵连,基本上也完了;老五李绘一脉,只有一子李贽,李贽又只有一个两岁的儿子李道玄,支撑不了李家;老幺李亮一脉尽数伏诛,彻底完了。

    如此算下来,只有老六李祎这一脉比较强大,他生有李叔良、李德良、李幼良,长子继承了李虎遗留下的爵位,从某种意义上说,已成李家主脉;如果兄弟三人在仕途大有作为,或许可以引领李家。

    而李孝恭所在的李七李蔚脉,李蔚生有两子;长子李安死在北周末,什么都没有留给包括李孝恭在内的四个儿子;次子李哲死在大隋初,也是什么都没有留给独子李瑗,这兄弟五人,现在只有李孝恭从军,余者好像只有散官。

    这下子,李家的没落几乎是成为定局了。

    独孤敏当了祖母,不再像以前那么彪悍了,她听这个消息后,心中却有不胜唏嘘之感。

    自宇文泰掌权起,残留至今的勋贵家族多数沾亲带故,君与臣、臣与臣之间,随随便便都能数出几桩亲戚关系。各家各派虽然因为利益、政见不同等原因起了龃龉,但毕竟有很多年的老交情,所以除了先帝改朝换代时血洗北周皇族嫡系以外,其他时候都留有余地。只要在政斗不死,基本上都有复出机会;哪怕是死了,其子孙后代也有承袭其爵的可能。

    眼下的李家,那个在李渊手上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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