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宇文泰英明神武;但实际上是他无力控制各路豪强,于是不得不向他们妥协、不得不任给其自立军府的权力,只要他们能够帮自己与高欢作战、不造反,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时至今日,军府将官多是出自宇文泰“所创”关陇贵族集团,而各地军府的将官大多成了当地的军事化的地主,平时奴役府兵将士不说,而靠近异族的那些,多数与胡人暗通款曲。

    如果朝廷不能对边军、对各个军府进行大换血,仅仅凭借撤并冗余军府,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关陇贵族将府兵收为己用、公器私用的事实。

    当然了,凡事都是一步步的来。

    只要朝廷依律先把撤并之事做好了、只要依法拿下那些贪腐将官,就能削弱关陇贵族的力量,而后再一步一步的将其军事势力剪除。

    此事议定,时辰已近晌午,杨广设宴宴请重臣。

    直到午后,杨集方才和与一群重臣走出宫城。

    “卫王请留步!”刚出宫城正南门、则天门,杨集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回身看去,却是长孙炽唤住了自己,而他身边还跟着刑部侍郎独孤顺、太府寺卿元寿、鸿胪寺少卿窦威等关陇系。杨集拱了拱手,不解的问道:“长孙相有何吩咐?”

    “不敢!”长孙炽还了一礼,快步上前,笑着说道:“老朽明日在家中举办家宴,大王能否到寒舍小酌几杯?”

    长孙炽是长孙成的大哥,自然也是杨集的亲家,他的面子不能不给,但是当他看到长孙炽后面那些人,便以一种歉意的口吻说道:“长孙公,真是事不凑巧了。这几天我要安排抚恤等事,暂时抽不开身。等到战后事宜一一安排妥当,我再设家宴,与长孙公把酒叙话。”

    “也罢!”长孙炽没有因为杨集的婉拒而作恼,他笑了笑,说道:“那此事就说定了,老朽期待那一天。”

    “自然!”杨集点了点头,说道:“稍后我要去安排凉州军返回驻地等事,如无他事,就先回了。”

    长孙炽客气道:“那大王慢走。”

    目送杨集离去,元寿从身后走了上来,向长孙炽说道:“长孙公,卫王如何说?”

    元氏、乃至于元氏派系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尤其是渔阳氏出了大事之后,许多门阀都和元氏划分界限,以免自己被元氏拖累。长孙炽这所谓家宴,实际是受元寿之托而办,元寿希望借着一起赴宴的机会和杨集好生谈谈。

    长孙炽目光看向元寿,摇了摇头,叹息道:“卫王并没有答应,他说这几天要安排战后之事。”

    元寿目光深沉的看了远去的背影一眼,声音低沉的说道:“卫王毕竟是皇族、圣人手中的利刀,终究与我关陇贵族心有隔阂。”

    刑部侍郎独孤顺足智多谋,知道故作愤怒的元寿是打算将独孤派、窦派也绑上元派的战船,好让大家继续团结在元氏为“首”的武川盟中,但军府撤并一事,却让大家不好发生内讧,于是便装傻了,他冷笑一声道:“长孙公有些过于高看卫王了。”

    长孙炽呵呵一笑,模棱两可的说道:“卫王的战绩是实打实的,容不得老朽置疑。”

    长孙家的实力在关陇贵族之中,只能说是中上游水平,杨广让他代表关陇贵族入相,看中的便是长孙家实力不太行、比较忠诚。他知道自己要是当真与三大派系的三大领袖家族牢牢绑在一起,这个宰相很快就拿下。

    再加上独孤家、元家、窦氏平时又不听他的,他自己犯不着为了这些人,而走上与皇帝、与杨集为敌的路。

    。

    。

    。

    另一边,宰相、黄门侍郎裴矩和裴蕴一同沿着宫道徐徐而行,神情十分惬意闲适。

    “兄长,你观卫王如今如何?”裴蕴向裴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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