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顾虑、有所收敛。

    当然不是说此法不好,而是条件不允许、不合时宜,有悖了大隋王朝当前的实情和国情。

    光是从这一点上说,此法就不行、此法就是劣法。便在此时,张衡忽然把目光看向了杨集,又向杨广拜道:“圣人,臣以为卫王对监察之道颇有见解,且好像是在凉州执行了军政相互监督之制,所以臣认为朝廷不若参考之。”此言一出,朝殿哗然。

    工部尚书宇文恺面色严肃的出班反驳道:“圣人,臣反对。年审并不是兴大狱、更不是针对发生叛乱的野心家,而是常规的巡察。这与如火如荼、疾如迅雷的行军作战完全不同,若是让军队插手文臣体系的年审,以乱法度,反而令问题更加复杂。故而臣认为当前之法极好,当徐徐图之。”殿中群臣闻言,纷纷出班奏禀,出声赞成宇文恺之议。

    杨广等大家安静下来,目光看向杨集,沉声问道:“卫王,你既然开创了军政共治凉州吏治之法,且取得不错的成效,你对张御史大夫之建议,有何看法?”杨集此时明显感到一道道目光从背后注视而来,令他如芒刺背,当即起身出列道:“圣人,臣赞成宇文恺之议,臣始终坚持军政分离的主张,而凉州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三面皆敌,不得已而为之,此法只能在关键时刻、关键地区使用,不能长久。”杨广默然点头,问道:“还有呢?为何不能长久”杨集肃然说道:“启禀圣人,臣在凉州所执行的办法与朝廷所执行的总管府、行军总管制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此法主要是为了更好的打败对手而设,也确实适合战时、适合战争将近的边境,但若是长期启用此法,势必造成军政一体的大军阀的出现,这不利于国家的安定团结。这便是打完仗,行军大总管必须第一时间交印、交割的原因所在。”

    “凉州所执行的军政联合治吏之法,实际是因为战争而生,实际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臣打败吐谷浑以后,已然取消了。”这种要事的事儿,杨集可不认,而且也确实不利国家的长治久安,而是军政共治之法长期执行,大隋必将出现无数个类似汉末的割据一方的州牧、类似安禄山的节度使。

    杨集在凉州的时候,从来就没有隐瞒过自己的想法、执行各种法度的用意深意,故而杨广十分了解凉州那些事。

    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卫王对于太守、通守、司马各拟一份功绩录的事,又有什么看法?”

    “臣认为弊大于利。臣始终觉得法度当因时而用、因势而用、因地制宜。而张御史大夫之设想当时不是不好,而是不合时适、不合时势。但只要不合时宜,那便是不宜使用的劣法……”下了一个结论,杨集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道出,当众分析了个中利弊。

    听罢,杨广目光看着下方的众臣,面色沉静的说道:“诸卿,朕也认同卫王所说的‘法度当因时而用、因势而用、因地制宜’,不宜牵涉更多。”杨广此言,算是把张衡的提议否决了,接着又说道:“我等要做的,就是把当前法度的体系加以完善,而不是将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急功近利,更是要不得。”杨集:“……”你是杨广啊,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急功近利,更是要不得”?

    “圣人英明!”众臣却是轰然唱赞歌,他们不知道历史的走势,自然觉得杨广很稳健、很有明君风范,觉得大隋在他的带领下,必将进一步强大、辉煌。

    不过最为主要的是张衡的建议触动了所有人、所有派系的利益,所以本能的反对、本能去支持提到要害之处的杨集。

    “臣目光水短浅,差点误了大事,还望圣人恕罪!”张衡听了杨集一番分析,也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他提出这些方法,其实更多是一种试探,既是试探杨广心意,看看御史三台的职权能够进一步扩大,同时也是在试探杨集的心志,如果杨集专权之心,如果杨集野心大、企图据凉州而自立,势必应允下来,那时必将是一条有死无生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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