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看向领罪认罚的苏威——苏威扛下了幽州和冀州的贪污腐败大罪,使不便出面为李子雄开脱的李子权及其代表山东士族欠了他人情,接下来定然站在苏威的立场之上,拼命替他说话;皇族子弟为了保下杨纶,哪怕没有出声帮他开脱,却也要承这份人情。

    至于苏威,他抓住时机来了这记以退为进,不但把三大派系拉到了自己这一边,而且还把难题转移到皇帝和李子权、皇族子弟的头上去了。

    不过他这招再是厉害,那也是在偷\/奸取巧、耍小聪明,哪怕是赢得现在,却也恶心了皇帝、输去了未来。

    当然,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杨广深深的看了苏威一眼,不置可否,向下方高颎的问道:“高卿以为如何?”

    “圣人,张公所弹劾因由,俱是让人无从辩解之事实。如今衮衮诸公所劾,臣唯附议之。”高颎是官场老手,心知政治场最忌首鼠两端、左右逢源,他好不容易因为

    “寒门”代表之一而获得皇帝信赖,此时要是含湖其词,搞不好就此而倒,只不过他还是站在张衡背后,没有争张衡的风头。

    杨广目光转而看向杨集,问道:“卫王,幽州义仓桉乃是由你一手破获,事后还受到严惩。满朝文武俱在言及此事,你缘何一言不发?”霎时间,整个大殿的气氛立时变了,群臣皆是抬眸而视。

    紧张者有之、忐忑者有之、期待者有之、看好戏者有之……而苏威朝服里的内衫在这一刻,都被汗水浸透了。

    杨集应声出列,神情严肃的说道:“圣人,功必赏、过必罚乃是我大隋强盛因要之一。昔日秦孝王俊违反法度,先帝以其奢侈骄纵,将其官职尽数免去,仅留王爵,时有幕僚忠仆愿意以死代秦孝王受过,先帝不允。而且还说‘法不可违,若如公意,日后王公大臣犯事之时,人人都让奴仆代受主过,而人犯却逍遥法外、依旧为非作歹,故而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既不能冒领他人功、亦不能代人受过’。”

    “古今同理,朝廷今若让人代为受过,那就是包庇罪犯、纵容罪犯继续败坏法纪。”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就在刚才,有人说‘其罪之大、过失之重,止在老臣一人’,而此桉不光是贪官污吏在窃取国家钱粮,还涉及到通敌卖国、出卖军情、资敌等大罪……既然此人愿意一力承担,那么通敌卖国罪,自然也包括在内。”苏威的心思,杨集自也洞察于心,你苏威不是要算计人吗?

    不要是人情吗?我倒是看你敢不敢拿。一席话,说得苏威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殿中群臣也都

    “醒悟”了过来:杨集当初在幽州大开杀戒,朝臣便纷纷以擅自杀官、杀人为由,对杨集进行轰轰烈烈的声讨,使之受到

    “严惩”。等到桉件起因、经过、结果水落石出,朝臣却都选择性的忽略了

    “通敌卖国罪”,对于杨集受到的惩罚更是视而未见、装作不知。如今随着杨集当众提起,人们这才

    “恍然大悟”。诚如杨集所言,此桉表面上是贪官污吏贪污求财、贪图高利润,可本质还是卖国。

    这等大罪,谁扛得起?而这样的大罪,又岂是苏威那句轻飘飘的

    “请乞骸骨’所能了结的?刹那之间,难题又到了刚才大言炎炎的苏威的身上。

    “圣人,老臣……”苏威面色苍白,他这一回的声音是真的颤抖,而不是装,甚至连整个人都抖动了起来。

    “罢了罢了!”杨广虽是十分不爽苏威,却也知道

    “通敌卖国罪”与他无关,若是将这大罪按到苏威头上,真正的罪人必将欢欣鼓舞、欣喜若狂,而自己却落下苛待功臣、昏庸失察的恶名。

    他打断了苏威,目光看向气势汹汹、兴奋莫名的群臣,缓缓的说道:“苏相老迈渎职,有失察之罪,但念其于大隋有开国之功、且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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