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一次若非我军在辽东进展喜人、大胜连连,启民只怕早已举兵响应高元了。如今他分明就是迫于无奈而使出了惑敌之计,他所想要迷惑的对象,就是心存幻想的衮衮诸公!就目前情况来看,他的目的已然达成,只因替他「仗义执言」者,占据了大半个朝堂。」

    御史大夫张衡亦是走出班列,向杨广深施一礼:「圣人,普通老百姓和小官小吏没有明辨是非之能,他们为突厥人所诓骗,情有可原。朝堂官员皆是当世人杰,然而许多人窃居高位,却置江山社稷于险地、拼命鼓吹敌酋忠诚。是故,臣建议彻查一番。」

    说到这里,张衡面沉似水的一挥手,语气森然的说道:「凡是收受突厥贿赂者、恶意推波助澜者,一律以叛国罪论处,诛其三族,以儆效尤。至于动辄「先贤有云」者、以及人云亦云者,无不是夸夸其谈、才干平庸、德不配位之辈,此等庸才无实干之才、缺官员应有之学识与远见,留之无益、用之有害;当踢出朝堂、永不录用。」

    张衡这话,宛如一道惊雷在宣政殿中炸响,震得在场文武官员头昏目眩、目瞪口呆。一些盲从大众的官员更是听得心惊胆跳,他们承认自己是有一定的私心,可却没有想过出卖大隋王朝、没有想过要帮启民可汗,他们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怎么就成了夸夸其谈、才干平庸、德不配位之辈?

    如果说收受突厥贿赂者、恶意推波助澜者,那么朝廷将其诛之,理所当然。可动辄「先贤有云」者、以及人云亦云者本心并不坏,如果也要惩治,日后谁敢仗义执言、谁敢说话?

    一时之间,言和者尽皆义愤填膺、对张衡怒目而视。

    一般官员不敢呵斥身为为御史大夫、议事堂宰相的张衡,可薛道衡、李纲、徐文远这类方正纯厚的儒者,却不在乎张衡是什么官、什么职。他们迂腐虽然是迂腐,但是他们的人品却是没得说,一个个纷纷斥责道:

    「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包藏祸心,罪不可赦!」

    「祸国之言、其罪当诛!」

    「……」

    杨广目光掠过下方激愤的一众臣子,挥手令其安静下来,转而向张衡问道:「张卿何出此言?」

    张衡拱手一礼,沉声说道:「圣人,启民可汗的野心、用意,高相和杨仆射已经剖析透彻,已然无须多作赘言。然大殿如是之多的臣子,非但不能窥探其险恶用心,反而人云亦云的为其高唱赞歌。这类大臣的言谈行为,往轻里说,是严重失职,连基本的明辨是非之能都没有,这种庸官又如何治理天下、造福百姓?往重里说,则是故意影响圣人和百姓的判断、动摇我大隋的根基,一旦圣人忽略和小觑启民可汗,其目的自然也就达成了。」

    「无论轻重,于国于民都无益处。用卫王的话来说:这种官员有事就推卸责任、没事也能闹出大事来;他们的存在不但对我大隋毫无益处,反而是巨大隐患,将之裁撤,势在必行。」

    「不过较之前者,好心办坏事的官员更加可怕。这种官员文采斐然、能说会道、能言善辩,他们除了夸夸其谈、舞文弄墨之外,没有一丝实干之才,不但不知民间疾苦,甚至就连五谷都分不清楚。然而他们在士林、民间有着非凡的影响力,被许多人视为效彷的楷模,故而他们每当口出错误之言,便有无数人为其摇旗呐喊,其错误之言也因此广传天下。」

    一口气说到这儿,张衡有些口干舌燥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普通错误也就罢了,可一旦涉及国之大事,问题就严重了,比如说这次,就有很多人跟着他们一起说启民可汗忠诚,对突厥失去了警戒之心。长此以往,突厥人必将被他

    们渲染成道德圣人,百姓也将因此向往之、善待之,浑不知彼等突厥人皆是杀人如麻的强盗。正是有鉴于此,故而臣认为此等官员之害,远胜贪官和庸官,朝廷当清理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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