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各异的目光,也让高大阳在这不算冷的夏天清晨之中,突然有一种冰雪更为冷冽的东西。

    对面的隋军前军丛中,突地稽的见到一名身穿明光铠的将领莫名坠下,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杨义臣,问道:“杨总管,箭矢都破得了明光甲?”

    “破得了,但这名将领并没有中箭。”杨义臣用箭的高手、宗师,目力异常惊人,他在那名将领坠城之上,就看出对方没有中箭,他头也回的看着城头,冷笑着说道:“敌军军心已经动摇,应当是发生内讧了。此时正是破城的天赐良机,立刻加上进攻力度!”

    这场攻城战是粟末靺鞨战士担任主攻,但由于号令与隋军不统一,杨义臣便将突地稽调到身边传令;突地稽听了杨义臣这么说,大喜过望的向传令号吩咐道:“吹号,令战士们全力猛攻。”

    “呜呜呜呜!”更为急骤的号角声顿时大作。

    前方作战的粟末靺鞨士兵听了苍凉而急骤的号令,明白敌军已经支撑不住,主将向自己传达总攻的号令,纷纷精神抖擞的“嗷嗷”大叫着推着云梯车、井阑车向前杀去。

    “隋军已经发动总攻了,放箭,都给我放箭杀敌!”高大阳看到敌军气势暴涨,面色惨变。之前的一次冲锋就让他们损失惨重,若非仗着城墙之利,白岩城早就就攻破了,此时若是让对方的攻城队伍靠近,此城必将告破。

    尽管他心知守不住了,然而他毕竟是高元的弟弟、高句丽的王,明白此城对于辽东城重要之处,所难除明知不敌、明知守不住,但为了给高元争取哪怕一丁点时间,也要拼命的坚守下去。

    命令之下,稀稀落落的箭矢从城头落向隋军大军,但却根本无法给人数众多的士兵造成多少损失。

    而冲在前方的一千多名士兵将大盾一举,只听到一阵‘夺夺夺’的密集声响,箭矢竟然没有办法给他们造成一人的伤亡。高大阳清晰感觉到周围士卒本就低靡的士气,因为箭矢伤不到这支军队而再次锐减。

    “弓骑兵前冲,掩护前锋将军。杀!”杨义臣举起马槊,厉声喝道。

    “杀!”两侧弓骑也是粟末靺鞨战士,他们受到号角声的鼓舞,又见中间战士坚不可摧,发出了一阵阵震动天地怒吼声,一个个打马上前,拼命朝城上守军放箭。

    女墙上的高句丽士兵顾得了下面的弓骑兵,却奈何不了攻城队伍,他们睁睁睁的看到云梯车停在城外不远处,放下的吊桥更是搭上了城垛之上,而井阑车和巢车上的敌军士兵更是用起了连弩。忍不住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城外那支精兵看到头上的吊桥已经搭上城头,纷纷弃了大盾,沿着云梯车内部的梯子冲了上去,一名士兵从车里走上吊桥,居高临下的用手中长矛刺向城上的高句丽军士兵。

    那名高句丽军士兵再举刀砍着吊桥上上牢牢抓住城垛抓钩,被长矛刺中了面门,惨叫着向后倒下。另一名士兵一手举刀、一手持面小圆盾,他在袍泽刺死敌军之后,凶悍的跳入城上,一盾架开刺向自己的长矛,一刀砍那名敌军的头颅劈下,正当他扬刀砍向另一人时,几支长矛刺入了他的身子。

    他双眼鼓出,奋起余勇向前冲去,任由长矛透体而出,而手上的刀子猛然向一横,两名敌军士兵的脑袋伴随着两股血柱冲天飞起。

    吊桥上的士兵也因为他用命争取到时间和空隙,他们抓住时机,纷纷跳将下来,与高句丽战在一处。

    这样的一幕,在其他云梯车面前,也在上演着。而两军的惨烈的白刃战,也在云梯车吊桥吩咐展开了。

    “受死!”高大阳眼见敌军士兵轻易登上了城头,他怒吼着一矛刺死了一名敌军,拔出以后,又刺死另外一人。

    正当他打算刺杀第三人时,只听到“噗”的一声响,一截带血的刀刃从自己胸膛透了出来。

    时间在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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