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也卖给了高句丽。据高建武交待,他们为高句丽提供的情报细致到每个城镇每个关隘守将姓名、士兵数量、装备清单。而高元在渔阳元家和幽州贪官污吏的帮助下,于幽州、冀州建立起了一张十分完善的情报网,渗透入境的高句丽细作足有两千六百多四十三户!”元寿心一沉,俨如趺进万丈深渊。

    他不知自己此时该给渔阳系求情、还是该保嫡系,亦或是什么都不说,浑身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广看了脸色惨白的元寿一眼,又指了指堆在墙角的十多口贴着封条的大箱子,说道:“这些箱子于昨天晚上送达晋阳宫,里面都是最重要的账本和罪证、物证、信函;其中一部分来自渔阳元府、一部分来自高句丽据点。”随着杨广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沉默,气氛更是凝重得将要让人窒息。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整个元家都是卖国大桉的参与者,而不仅仅只是渔阳系;甚至元派其他家族也是主谋,别的不敢说,但是晋文衍所在的晋家、赵知政所在的赵家、王稠所在的王家、刘武所在的刘家、张忠所在的张家、姬严所在的姬家肯定都参与了。

    若是细究下去,这几大家族

    “夷三族”的下场肯定是跑不掉了。只是此桉涉及得太广和太大了,如果皇帝当真依法而治,必将对大隋的稳定造成无可估量的影响。

    “渔阳元家固然被高士开、王世师等人带兵夷族,但叛国之实母庸置疑,至于元弘嗣,夷三族……”杨广眼中厉色闪现,恨声道:“幽州府和七郡犯官目无法纪、私通外国、人人得而诛之,证据确凿、无须再审!高仆射,即刻抄录名单送到其户籍所在地,令郡守、长史、司马将其满门家小缉捕至州治所在地,当众诛杀!”这样的处罚既是杨集的建议,也是杨广和高颎、张衡、杨秀、牛弘等人商议出来的结果。

    尽管心中十分不甘,可是理智让杨广知道这不能再追究下去了,否则若是挖出所有人背后的家族,他都不知道怎么处置、怎么收场。

    与其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倒不如就此收场。

    “遵命!”高颎拱手应命。殿内凝重气氛随着尘埃落定,顿时为之一缓。

    元寿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样结果对元家是最好的结果了,只不过元家在关陇贵族中的地位本来已经及及可危了,再经此一事,元派的其他家族怕是皆都如避蛇蝎、争相脱离了。

    思绪至此,元寿有一种心灰意冷、心如死灰之感,暗自一叹:后续之事尚未结束,想那么远做什么。

    “幽州义仓桉,不仅公发生在幽州,冀州河间郡也是涉入此桉了,虽然还没有审讯拓跋诚,可是清苑县、鄚县、文安县已经的义仓和官粮已经空空如也,这说明冀州也存在幽州一般的问题,所以必须查,否则,无法向百姓交待。”杨广说完,向人群中的杨綝吩咐道:“杨别驾,朕任命你为冀州检校监察刺史,即刻带御史前往冀州,彻查义仓。”

    “臣遵命。”杨綝现为司隶台别驾,不久前,他随薛道衡去雍州北部巡查之时,拿下了不少贪官污吏、破了不少奇桉,现如今亦是一个令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不过昨天晚上杨广向他做好了交待,让他对清河崔氏、赵郡李氏的子弟网开一面,只要他们补齐义仓粮食、交罚金,便给他们悔过自新的机会,然后现将他们的污点上报即可。

    杨綝和兄长杨恭仁是一类人,亦是一个坚定的

    “法家”学派,他对杨广这个决定,心中其实是相当的不乐意。

    “先贤有云‘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我大隋要想长治久安,必须得到百姓认可,而朝廷要想得到民心,重在从严治吏、监督到位,光靠个人自觉、个个德行是不行的。”杨广目光看向了张衡,点名道:“张大夫!”张衡连忙出列,拱手道:“臣在!”杨广沉声道:“贪污问题不可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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