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更亲近关陇贵族、关陇士族。

    再加上他们利益又在雍州南部、益州和梁州北部,又有关陇贵族这个坚固的挡箭牌,他们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而范阳卢氏的势力范围在幽州,幽州已经被杨集洗过一次了,更何况卢楚刚刚得到皇帝重用,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趟这趟浑水?

    荥阳郑氏和太原王氏现在在朝堂之上几乎没有人,有些指望不了。所以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的态度显得至关重要。

    尽管二崔因为这个宰相之位对他和赵郡李氏成见极深,而且现在又视崔君肃和崔弘升为崛起的希望,也有点指望不上。

    不过李子权认为二崔和赵郡李氏同在冀州,一旦皇帝展开大清洗的话,对任何一宗的打击都是致命的,三宗只有摒弃前嫌、一致对外,才能证明既得利益不失。

    然而李子权的想法虽好,可他昨天下午抱着一腔热忱去找崔君肃、并且细细陈明厉害关系之时,对方竟然态度暧昧,立场也不坚定,一句

    “先问家主意思再说”就把他给打发了。这着实是令李子权恼火之极。他今天之所以登门造访,并且决定在王家新旧交替之时,帮助没落的王家站台,主要目的便是想把王家拉入进来。

    要是能够与王秉达成一致,并且利用现在的身份将弱势的王家牢牢拴在自己身边,那么李氏现在就有一个盟友、日后也能一起抗衡二崔。

    而在这其中,被抓的拓跋诚就是拴住王家的一条绳子,因为他知道拓跋诚虽是元家子弟,可实际上,却是打着元家之名替王家办事,是王家外围势力里的重要人物,他准备全力营救此人。

    “圣人罚卫王,既是及时出手、保护卫王,同时也是为接下来的事儿做准备。兄长,我们自周武至今,被关陇贵族打压得及及可危,已经耗不起了。我们这一次要是继续各自为战,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最后,李子权说道。

    “我还没有湖涂到不辨是非,当前形势我也不是不知,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王秉虽然与政治场有些脱节了,可他智商并不差,听到李子权说了这么多、这么详细,也知当前事态紧急,沉声道:“因为卫王了不得、圣人更了不得,若说卫王和他的派系是无坚不摧的利剑,那么圣人就是利剑后的坚盾。”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山东士族虽然有着千百年根基,但我们真正的力量都隐藏在朝堂背后的名望、人脉,以及影响民生的商业网络……这些看似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以前,我们过于迷信这种力量,认为这种力量可以完成一切、可以影响一切,如果皇帝不听话,我们可以通过粮价浮动、粮食短缺等等方式,让他晓得利害。”

    “以前,我们认为官面上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力量、甚至根本称不上力量!然而只有真正失去了,才明白一旦失去权力权柄,那些隐形力量立刻成了谁都可以抢的肥肉。而现在我们加起来,都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光凭我们两家,我认为远远达不到影响圣人的地步。”沉吟半晌,王秉向李子权说道:“此时我们实力微弱、声音微小,而且不占情理、民意也不在我们这边,贸然出击,只会露出把柄破绽。”李子权也知这是事实,并没有反驳,抬眸问道:“那么依兄长之见呢?”王秉沉声道:“贤弟是山东之首,最好将另外几宗也联络起来,只有把所有力量拧成一股绳,圣人才能听到我们的声音、重视我们的意见!”一听此话,李子权脸都黑了。

    王秉瞥了他一眼,问道:“贤弟怎么了?”

    “二崔靠不住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团结的意思。”李子权愤怒的将面见崔君肃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连带陇西李氏、范阳卢氏不可能参与的理由也说了。

    听了李子权的解释,王秉愣了老半天,他深深的看了李子权,叹息道:“贤弟,二崔都不当你是山东士族领袖,你玩什么命啊?我们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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