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啊!李相国令鄙宅蓬荜生辉。」沝

    王秉年年近七旬,头发已然花白,半开的眼眸闪烁着历经沧桑的光芒,一看就知非等闲之辈。而他身边跟着一名年约四十的男子,此人皮肤白皙、目光清澈,留有短须,他身着儒袍,头戴发冠,显得颇为文质儒雅,这是王秉的儿子王裕、李渊的妹婿,同时也是王家的继承人选。

    李子权上前几大步,向王秉深施一礼:「事先没有约好,心中忐忑,还望世兄原谅。」

    古代贵族上门拜访的时候有很多禁忌,一般都会派人事先送份拜贴,如果主人收下,那就可以在约定时间前来,这样大家也方便。李子权是临时来访,所以才说「事先没有约好,心中忐忑」

    不过他来都来了,王家出于礼节也要隆重接待,而隆重接待的一种是规格高:比如开启大门、族人全部出来迎接,然后请入正堂等等,但是这只是礼仪上的隆重接待,有些***、官方色彩。

    第二种接待方式则是重视来访的目的,既不用开大门、也不要全体族人出迎,而是一对一的将来客请入书房叙话。书房通常是男人修心养性、放置机密文件的地方,轻易不让人进入,如果将客人请入书房。那就体现出双方的的亲密关系、主人对客人的重视程度。

    王秉无疑是后者,他知道李子权作为日里万机的宰相,肯定不是找他聊天叙旧那么简单。

    三人进入书房坐下,一名侍女给他们上了茶,随即退了下去,书房只剩下他们三人。沝

    「多年不见,世兄还是如此健朗,可喜可贺!」李子权看了脸面红光的王秉眼,笑着说道。

    王秉与李子权祖辈相交,是五姓七宗家主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他才华横溢,是远胜王孝通的大儒,在士林之中拥有极高的名望。而且周隋过度时期,他还当了几个月的隋朝门下省的纳言(时称侍中)、襄州总管;去职之后,还有上柱国的勋官、太原郡公的爵位。闻言呵呵一笑道:「年纪终究是大了,做什么事都有些力不从心了……长弘,见过你李叔父。」

    一句「叔父」、而不是「世叔」,王秉就在无形之间,把双方关系拉近了一些。

    「小侄长弘拜见叔父!」王裕起身行礼,礼节一丝不苟,干净利落。

    李子权自也认识王裕,只是他跟着长辈前来书房入座的举动,以及王秉郑重其事的介绍,令李子权想到了一事。他微微欠了欠身,以示还礼;转而又向王秉说道:「兄长,长弘英气迫人、气度不凡,显非池中之物,王氏后继有人啊!」说着,他又试探着问道:「听兄长的意思,莫非打算传位给贤侄?」

    「确是如此!」王秉点了点头,叹息道:「几年前,长老会便同意长弘为下一任家主,只是毕竟缺乏历练,贸然将家主传给他,实非好事,故而他这几年一直在处理家庭事务。如今,也勉强能够胜任家主了。」

    「至于我嘛!毕竟是老了,精力大不如以往,若是继续窃居家主之位,于家族传承绝非好事,同时也不利于长弘的成长,于是决定退下,将家主之位交给他。未来有我从旁指点,也少犯些错。」沝

    李子权闻言默然,其实太原王氏的处境、很多事情,他都心知肚明;王家主要是因为先后要弄死大隋王朝的两任皇帝,这才出现了官面势力荡然无存的结果;在这其中,身为家主王秉至少要负八成责任,因为他两次都赌输了,而且输得一次比一次惨。

    杨广登基为帝后,虽然没有将王家如何,但是清算杨谅之时,却把王家的官场力量连根拔起了。

    心念电转之间,他微笑着说道:「家族传承向来是我士族头等大事,小弟对贵族传

    承之礼仰慕已久,届时,还望兄长给小弟发一份帖子。」

    王氏父子闻言大喜,王秉哈哈大笑道:「一定、一定!」

    大世家大门阀向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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