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到前方下跪。张忠是张瑾之侄,今年只有二十九岁,他长这么大从未经历过风风雨雨、大风大浪,在这种死寂肃杀的气氛之下,终于崩溃了。

    不过他也知道杨集与关陇贵族的恩恩怨怨,心知对方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便膝行到裴矩之前,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裴相,犯官乃是关陇张氏子弟,若是裴相能放过犯官一马,必有后报。”

    “张家一不缺钱粮、二不缺田,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心存侥幸吗?”裴矩暗自摇头,这小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当真是愚蠢之极,他继续说道:“此时此刻,整个天下的目光都在北方、整个朝廷的目光都聚集在辽东战役。别说你们这种地方官了,就算换成是卫王和本官,也只能接受朝廷的审判、律法的制裁。”

    “怎会如此?”张忠吓得激灵灵打个寒颤,不过是倒卖义仓粮食而已,又不是谋朝篡位,怎么就到了换成杨集和裴矩也要受到律法制裁的地步了?

    裴矩摇了摇头,他当真是服了这个蠢货了,他的目光直接掠过匍匐在地的张忠,向下首那些蠢蠢欲动、打算求饶的官员说道:“你们呐,现在听本官一句劝,痛痛快快的把所有事情交待清楚,争取将功抵罪、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必死无疑!”

    自从杨广将北巡大军一分为三,朝廷上下、朝野内外便意识到大隋与高句丽大战将临,而在三路大军之中,杨集为首的东路军无疑最受人关注。与此相比,便是杨广为首的中路军也被人们忽略,更不要说是段文振为首的西路军了。

    眼前这帮人的所作所为虽然与卖国资敌无异,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补救机会,如果他们在东路军缺粮的消息暴出之时,立刻设法把倒卖掉的粮食补齐,一切都好说。可是现在嘛……他和杨集由于受制于举世瞩目的大势和大背景,就算想要放过这些人,都不行了。

    而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隋军要是进展不顺、亦或是失败,他和杨集完全可以把所有黑锅都甩给这帮人,事后不光是他们本人、便是他们背后的家族也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以上这个道理,各大世家门阀的高层都懂;那些默许或怂恿他们贪污受贿高层一旦知道他们被杨集查获、缉捕,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清理门户、一定毫不犹豫的放弃抛弃。

    所以不管是在公还是在私、不管是朝廷还是他们本人的家族,都要处死他们。所以他们这帮棋子被查出来之时,结局已定、必死无疑,根本就没有活路可言。

    所谓的将功抵罪、改过自新,不过是断桉者为了早点结桉,所惯用的手段罢了。

    “裴相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今晚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好好把自己犯下的罪孽招供出来!”杨集想着这些人都是幽州官员,要是尽数宰了、或是尽数打入大牢,幽州各级官府就瘫痪了,于是澹澹地说道:“明天一早,你们就在这里办公吧!希望你们好生珍惜这个机会。”

    裴矩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他就明白杨集的险恶用心了。眼见下方这帮活死人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都忍不住替他们感到默哀起来。

    “多谢大王、多谢赠予我等将功折罪的机会!”刘武、张忠等人喜极而泣,纷纷拜谢。

    “薛太守!”杨集没有理会他们,径自向薛世雄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州府,将一应公文、物品拉来郡府,以后的公文也一律往这边送。对外就说战争期间,两府力量不宜分散,故而集中到郡府办公。”

    “遵命!”薛世雄应了一声,忽然又想到一事,连忙询问道:“大王,诸位官员的随从还在外面等着,这个又怎么处理?”

    “让他们各回各家好了!”杨集沉吟半晌,又说道:“就说当前局势复杂、局势严峻,我和裴公要求每名官员在战斗结束之前,必须日以继夜的在郡府办公。他们明天给自家主人送些换洗衣服过来即可;日后,无须前来等候。另外让人找几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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