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北魏孝文帝成功汉化的天下重新胡化,关陇贵族各大门阀却在一次次妥协、一次次战斗中壮大。而他们推举出来皇帝就像是联/合/国的秘书/长似的,他的手上并没有多少权力,其存在的价值就是调解纠纷、帮助大家分蛋糕。

    在关陇贵族各大门阀都有权力、军队的情况下,如果皇帝分得不公平,或是有人认为他不公平,那么问题就出来了——那些认为他不公平的人,都想利用手中的权力、军队来暴力推翻他,重新换一个他们认为公平的人来当皇帝。而那些认为他公平的人,则是拼命支持他。

    如此一来,两者便因为利益干上了。而这,也是杨集之前为什么说「从宇文泰创立关陇贵族集团那天开始,关陇贵族的内斗就已经注定了。」

    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人的来说,以上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但凡有一些见识、懂一点史实,都是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人敢在公众场合大侃侃而谈罢了。

    两人稍作延伸,便不复深入探讨。郝瑗言归正传,向杨集说道:「大王,依我所见,李长史根本不知道谁是杀死李世民的凶手、幕后推手是谁,甚至连一丝证据都没有;现在仅仅只是因为关陇贵族内部纷争,便将目标锁定了与李家有巨大矛盾的元氏。」

    「然而元氏根深蒂固、势力遍布天下,便是连圣人都要顾虑几分,所以他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敢擅自调查元氏,但不查又是严重失职。迫于无奈,他只好让刘弘前来王府,企图让大王对付有宿怨的元氏,而他则在一侧等待时机。」

    「这也是我直接轰走刘弘的根本原因了。李长雅手上没有真凭实据,此桉最后肯定以不了了之的方式告终。」杨集看了郝瑗一眼,又抬头望着外面茫茫雨帘,缓缓的说道:「唐国公次子在京兆遇刺身亡消息一旦扩散开来,雍州州牧府压力倍增,搞不好连圣人也加以关注,在查无可查之下,雍州州牧府只好向京兆府施压,而京兆府又向鄠县县衙施压,最后倒霉的肯定是鄠县那些官员。」

    郝瑗微笑点头道:「话是如此,不过大王如此干脆的拒绝李长史,恐怕他心生芥蒂。」

    「先顾好他自己吧!」杨集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他要是有多余的精力来算计我的话,也不会在怀疑元氏以后,便慌里慌张的派人来找我了。」

    郝瑗想了想也对,思索了半晌,他双眼勐然迸射出一抹狠戾光芒,压低了声音道:「大王,像李长史这样怀疑元氏的人,想必非常多,远的不说,至少李家也有此心,如果我们此时向元家那个目标下手,或许正当其时啊!」

    杨集闻言,只觉得心头一热,郝瑗这个法子的确是挑起两家纷争的良机,虽说李渊远不如元氏的对手,可是独孤氏、窦氏都与元氏不对付,两家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李渊这个利益共同点,焉能坐视李渊被元氏弄死?

    他目光幽深几分,但是苦思半晌,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低声向郝瑗说道:「承渊此法不可取,最少现在不行。」

    郝瑗为之一愣,紧接着问道:「却是为何?」

    「主要是承渊对李渊了解太少、太少。」杨集下了一下定义,然后解释道:「嫌疑人虽然有了指向元氏之势,但是别人也不傻,一旦我们朝着元家那个目标下手,各大门阀初期或许以为是李渊在疯狂报复,然而了解李渊处世之道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以家族为重、善于隐忍的人,只要他们照着李渊性情、过往作为深入一想,便会猜到有人在背后挑起李元两家、关陇三派的纷争。而他们所怀疑的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郝瑗本是

    智者,但他的确不太了解李渊性情、处世之风,此时一经杨集点拨,立刻省悟了过来,恍然道:「却是卑职急功近利了。而他们所怀疑对象,一定是圣人。」

    「不错。」见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杨集说道:「一旦他们怀疑圣人在背后搞鬼,关陇三派为了应对这个令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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