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复出之战,怎么也要打出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否则这个位子是坐不稳的。于是他在巡视期间如杨广之所愿,拿下很多贪官污吏,而后又顺藤摸瓜,抓捕了许多一贪官污吏勾结的地方豪强。

    至于和心生芥蒂的元氏的关系,等他坐稳了刑部侍郎之职,大家再坐下来慢慢谈、慢慢改善。如果元氏实在不信,那也没办法了。

    反正我们独孤家也没信过你们;嗯,还有你们元氏掌控雍北的商道,我们也眼馋得紧呢!

    独孤顺闻言,起身行礼道:「启禀圣人,自去年冬天以来,北方的五原、榆林、灵武、盐川、朔方五郡的不少地方都没有下雪。开春后,这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小雨。臣奉命巡视之际,官员和地方宿老普遍反应受灾严重,如今夏粮歉收严重,秋粮更是无法保障,多是请求朝廷减免赋税。其中以朔方和盐川诸县受灾最为严重,蝗虫肆虐,官员恳请朝廷拨付钱粮赈济灾民。」

    太府寺卿元寿目光阴沉了几分,独孤顺这条老狗背信弃义,拿他们元氏子弟开刀;虽然说,元氏以前为了自家利益,也没少干过类似的事儿,但关陇门阀的地位江河日下,现在能和以前一样吗?独孤家没有真心抱团取暖也就罢了,竟然还朝元氏下手了,真是可恶之极。

    尤为可恶的是,独孤顺完美的继承了其父独孤信有便宜就占的风格,此时将五原、榆林、灵武一言代过,然后着重提了独孤家的传统势力范围朔方和盐川郡,不仅说此二郡受灾严重,还要朝廷减免赋税、拨付钱粮赈济。

    杨广皱眉道:「真是奇了怪了,往年北方也有旱情,缘何今年一波接着一波?」

    「圣人,北地近年大旱不断,虽然说不上上说赤野千里,可是收成受旱情影响,一年少过一年。今年进入四月份以来,旱情有愈演愈烈之势。」独孤顺停顿了一下,不疾不徐的说道:「灵武鸣沙县、榆林富昌县更是因为灾情严重,官员盘剥百姓,激起了民变。」

    「圣人!」大理寺卿、议事堂宰相长孙炽出列接话道:「前日议事堂和三省、九寺对地方官员引起民变事宜展开了调查,如是百姓因为生计之难而激起民变,朝廷依律追责;如是他们将百姓逼至这等地步,朝廷依律严惩。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因为干旱、缺粮造成的。而现在各地官员都要求朝廷减免赋税,许是他们因噎废食,也未可知。」

    雍州北部的榆林、灵武近期出现了小规模的民乱,但是鉴于当下旱情严重、粮食歉收,杨广和文武百官都主张对这些地方采取宽宏态度,即无论如何都不能令民变再起;否则自郡太守以下,一概严加惩治。

    如此层层施压下去,雍北诸郡县便形成了一种纷纷报灾情、纷纷请求减免赋税的风气。言下之意,灾情面前,老子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也错;既如此,老子索性不干了,一切由你们中枢来解决好了。

    独孤顺看了长孙炽一眼,心下叹了一口气。长孙炽是代表关陇贵族利益的宰相,而长孙家又是窦派核心家族之一,长孙炽说这番话,在某种程度上是代表窦派响应独孤顺,企图以「因噎废食」为由,打击元氏在雍州北部的势力。

    其意虽好,可是此言太过明显,落下了独孤派、窦派联合打压元派的话柄,一旦被人加以利用,关陇三派的暗中竞争就会明朗化了;到时候,三派受「势」所制,三大首领想坐下商量都不行了。他不等杨广和诸臣细品长孙炽之言,独孤顺不着痕迹的接道:「圣人,雍北诸郡今年的确受灾严重,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兴修水渠、抗旱保收,朝廷该减免的赋税减免、该修的水渠要修。」

    杨广有着敏锐的政治嗅觉,一听到独孤顺这番

    话,心中有些了然了。

    李渊现在是杨广暗中扶持起来的棋子,但李渊对杨广有着极大的保留,毕竟他是李家家主、独孤家外甥、窦家女婿、太原王氏姻亲,最担心的是杨广把这些关系连在一处,然后再以此来分析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