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邕比较倾向这个建议,沉吟半晌,说道:「且去军营看看,再做定断。」

    「大帅,这是从南方来的士兵,他们有紧急军情传来。」一行人刚刚走下城墙,一名将领带着几名风尘仆仆的士兵当面迎来。

    三人见着那几名士兵形容枯槁,衣服上还有干了的斑斑血迹,皆是大吃一惊,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慕容邕连忙那名百夫长装束的士兵问道:「发生了何事?」

    百夫长哭嚎道:「大帅,苏干诺尔湖大营失守了,全体军民都完了!」

    慕容邕、慕容俨闻言,望着慕容孝隽的目光,带着一股子惊骇,他刚才还说「隋军奇兵如果再度出现、必定是天崩地裂之际」;没想到,话犹在耳,坏消息便传来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强行压下心头的惊骇,慕容邕问道。

    「大帅,隋军在我境内,除了那支已知的孤军之外,另外还有一支人数更多的军队,而且他们早已潜伏在营后的安南坝山之上了。」百夫长泣不成声的说道:「三天前,那支入境隋军杀到苏干诺尔湖大营,尼将军误认为他们是真正的孤军,他为了全歼这支军队,便放心大胆的率领一万精兵出营追杀。敦料当尼将军率军离开不久,山上的隋军便放下滚木礌石,将南营人畜一律摧毁。然后他们的主力大军从西大营杀入营中,将军民往东大营驱逐。」

    「我们绕过苏干诺尔湖,去给尼将军报信,不料尼将军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中了隋军诡计,死了四五千人,当他仓促逃回大营,却又在西大营前,被隋军用滚木礌石砸得全军覆没。」

    慕容俨厉声道:「袭击大营的隋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主将又是什么人?」

    「那支大军便是为祸多年的金山贼,他们现在集体从山中迁徙出来了,不仅和隋军合二为一,而且一起住进了定阳城。」百夫长哽咽道:「我认识一些汉字,从城上的两面大旗认出一个「隋」字、一个「麦」字。」

    「大帅,金山贼首领一定是消失多年的麦铁杖。」慕容孝隽扭头看向慕容邕,却见他也是一脸灰败。

    慕容邕点了点头,苦涩的说道:「我想也是他。」

    吐谷浑对凉州重要将官都有关注,知道凉州只有敦煌太守麦铁杖姓麦,不过据他们的密探称,此人已经消失多年了,故而大家都以为他调往他处了,只是在凉州挂一外虚职而已。

    不曾想,麦铁杖根本就没有离开凉州,而是早已带人杀入吐谷浑,并且以金山贼的名义默默等待时机。

    杨集这枚部署多年的棋子,关键时刻破了他们的犄角之势不说,还令当金城南面、背后饱受威胁;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他收拾心绪,又向那名百夫长问道:「可知定阳城有多少兵力?」

    百夫长摇了摇头,说道:「金山贼已经全部迁入城中了,他们男女老少都有,估计有四五万人,具体有多少兵力,我也不说不清楚。」

    慕容俨立刻向慕容邕请命:「大帅,他们此刻还没有安定下来,请您给我一支人马,我去破了定阳城。」

    「万万不可!」慕容孝隽急道:「我军投石车、床弩已经消耗殆尽,将军如何攻克得了城墙高大的定阳城?」

    慕容俨闻言默然,过了一会儿功夫,又说道:「虽是如此,但我们总不能无所作为吧?」

    慕容孝隽没有答复,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慕容邕。

    「罢了!罢了。」慕容邕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道:「军师,立刻传我将令,令慕容巡立刻率军回防!」

    「是!」主帅的痛苦,慕容孝隽感同身受,毕竟这是慕容巡那路大军,是最有希望破开吐谷浑不利局面的军队;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慕容巡尚未抵达发动攻击,杨集的棋子却抢先出手、并且斩了他们一个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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