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们等的,肯定就是这一刻。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轰隆隆……”城外的骑兵发动了,一队骑兵全速前进,毫不懈怠的穿城而入,而两侧骑兵速度不快,到了近前,便以弓箭压制城上的高句丽士兵。

    一支流矢从天而落,正中渊太祚的右肩,箭力不强,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但却足够让渊太祚惊醒了过来,他断然道:“北夫余城已经守不住了,我们快向城东撤离,由东城门离开。”

    “大帅,已经没有路了!”等他们好不容易冲到东城,城上却是空无一人了。

    城下尽是一些哀号的士兵,却是他们见势不为,纷纷跳下城去,准备借着夜幕逃过此劫。然而北夫余城在粟末靺鞨几次加固加高之下,也有三丈左右,这么跳下去,就算不死也残。更重要的是,前面的人还没来得及离开,后面又有跳了下去,如此层层叠叠,上面和中间的人自然尽皆死了,而后面的人有肉垫子,倒是没有什么损伤。

    如今能跑的,早已跑掉了,只剩下那些被砸得断手断足的了。

    “大帅,现在怎么办?”亲兵统领急问道。

    这一刻,渊太祚前所未有的冷静,他俯身向城外看了一眼,见下面组成一条斜城“人”,而剩下的高度也不算高,当即说道:“跳下去,未免折断腿,尽量用屁股‘着地’。”

    说着便上了城垛,奋力向前弹跳,人在空中的时候,双手抱脚,向大家示范了什么叫“屁股先着地”。

    “噗!”渊太祚一屁股砸到了一个伤兵的脑袋之上,虽将对方的脑袋坐折,可坚硬的头颅也弄得他疼痛难当,不过此刻,他已经顾不上了,他也没有站起,就这么就地一滚,到了下面才站了起来。

    “噗!”

    “噗!”

    “噗!”

    “噗!”

    亲兵和一道逃来的将领们见到主帅无恙,纷纷依法而为,纵身跳了下去,大部分都成功的脱离了斜坡;而少数一些人做不到渊太祚那么完美,由于双腿卡到缝隙之中,来不及拔出,被后面的人给砸到了。

    从左右两边逃来的士兵可没有亲兵这么冷静,他们心慌意乱,只管见样学样的跳了下去,根本不给前方士兵脱离的机会,这又砸死、砸伤了一些人。

    对于兵败一方来说,夜间作战也有一种好处,那就是出现大规模逃跑的时候,军官很难控制麾下士兵,而溃兵们只要逃入夜色之中,得胜一方也追击不上。渊太祚和亲兵们拼命的逃到光线照不到的死角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城池火光冲天,城内更是传来了一阵阵兴奋的呐喊声,他不由长叹一声,痛苦的说道:“失守了,用不了多久,全城就会沦陷。”

    “大帅,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将领问了一声。

    渊太祚说道:“从东南方向离开!”

    “大帅,我们除了战刀以外,连个代步的马匹都没有、干粮更是一口都没有,而突地稽早已把粟末靺鞨人收拢干净,这也意味着,我们在未来的几天内,几乎没有御寒之物、填肚之食。如此情况,我们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又小心翼翼的建议道:“要不,我们去找二将军?”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眼前的一切,都是杨集在作怪、在主导。既然他已经朝着我们出手了,又怎么可能放过二弟呢?如果我们此去汇合,怕是自投落网。”渊太祚沉吟半晌,恨恨的说道:“但愿二弟有所戒备才是。”

    众人闻言,黯然不语。

    当他们想到渊太祚令渊沧海的前来汇合命令,心情十分沉重。

    “二弟拥有八千精锐,而隋军的兵力也包围不了他。就算他败了,将士们也借助广阔原野逃生。”渊太祚自我安慰了一下,转身向前就走,他边走边说道:“我们用不着替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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